中共是在1921年由共产国际操控建立的一个海外支部。中共领导人的任命,中共的路线、方针、政策等,都由共产国际决定。
共产国际总部在哪里呢?在莫斯科。共产国际是在俄共(布)操控下建立的,听命于俄共(布)。后来,俄共布改名为联共(布),就是苏联共产党(布尔什维克)。
所以这个关系很明确了:中共听命于共产国际,共产国际听命于苏共,因此中共也必须听命于苏共。
1930年6月25日至7月13日,苏共召开第十六次代表大会。会议认为,党内出了一批反革命分子,与国外敌对势力勾结,企图在苏联复辟资本主义。会议决定,在全党开展一场肃反运动。上世纪30年代苏联大清洗的序幕,就这样拉开了。
不久后,共产国际向中共中央传达苏共十六大会议精神。1930年9月,中共中央发出指示,在红军第一方面军中开展反对“AB团”的肃反运动,AB就是“反布尔什维克组织”(Anti-Bolshevik)的首字母缩写。
于是,中共史上第一次大规模杀人运动,也就此开启。本期节目,我们就与大家一同回顾这段黑暗的过往。
毛泽东主导的杀人
当时,红军第一方面军由中共创始人之一的毛泽东领导。
据历史学家高华在《毛泽东在江西苏区“肃AB团”的历史考察》一文中介绍,1930年10月,红一方面军总政委和总前委书记毛泽东,为了将所有公开和潜在的反对他的势力镇压下去,就藉“打AB团”的名义,在红一方面军进行大清洗,然后将运动扩大化。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在四万多红军中肃出4,400余名‘AB团’分子,其中有‘几十个总团长’(指‘AB团’总团长),这些人都遭处决。”
中共上将萧克当年亲身经历过毛泽东搞的肃反运动。他后来回忆说:“军政治部告诉我们,你们那里有AB团,并具体指出几个人。就凭这句话,就把他们抓起来,提审他们时都不承认,一打一审,他们都承认了,供出十几个人的名字。又把那十几个人抓起来,再打再审,又供几十个。”
1930年12月3日,毛泽东派红一方面军肃反委员会主任李韶九,到中共江西省苏维埃政府所在地富田,对中共江西省行动委员会和红二十军搞肃反。五天内,抓所谓“AB团”120多人,先后处决20多人。
据当时资料记载,被抓捕的人,“哭声震天,不绝于耳,残酷严刑无所不用其极”。
李韶九的滥捕滥杀,激起红二十军兵变,部分被逼造反的官兵甚至喊出“打倒毛泽东”的口号。
之后,毛泽东对红二十军进行严厉镇压,红二十军全体被缴械,包括军长肖大鹏、政委曾炳春在内的副排长以上军官全部被处决。
夏曦主导的杀人
1931年1月,中共举行六届四中全会,向各中央分局、各个苏区和红军下达“为着肃清AB团与一切反革命派而斗争”的指示,分别派博古到中央苏区,夏曦到湘鄂西苏区,张国焘到鄂豫皖苏区,主持肃反。
夏曦担任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书记后,1931年春到达洪湖,主持肃清所谓隐藏在湘鄂西党内、红军内的一切反革命组织,诸如AB团、改组派等。
据中共党史收录的《忆贺龙谈湘鄂西肃反》一文,夏曦“肃反杀人,到了发疯的地步”。
中共元帅贺龙回忆说:“洪湖的区县干部在‘肃反’中被杀完了。红三军中到最后有的连队前后被杀了十多个连长。夏曦在洪湖一直杀了几个月,只在这次‘肃反’中就杀了一万多人……洪湖失败后,夏曦与红三军在大洪山会合,在那里打圈子时,他仍然是白天捉人,夜间杀人。捉人、杀人都没有材料根据,都是指名问供。”
就这样,红三军主力从二万余人消弱到仅剩三千余人,苏区原有的各独立团、赤卫队也大都损失殆尽。
这还没完,夏曦肃反肃到什么程度?肃到他认为整个中共湘鄂西的党、团组织都不行了,提出解散党、团组织,创建新的红军。
当时,中共湘鄂西省委委员、洪湖苏区主要创始人、红九师师长段德昌,当面指责夏曦说:“你把红军搞完了,苏区搞垮了,又要搞垮党……你这个湘鄂西中央分局书记算什么?”
这番话激怒了夏曦。他认为段德昌成了他搞肃反的障碍,决意除掉他。贺龙坚决反对,但是夏曦还是利用他的“最后决定权”,杀了段德昌。
被杀前,段德昌向夏曦说了几句话:第一,自己不是所谓“改组派”;第二,红军没弹药了,杀他可以用刀砍头。最后,他真的被乱刀砍死。
贺龙还回忆了独立师师长、红九师参谋长王炳南被杀前的情景。他说:“那天晚饭后,我和夏曦、小关(指关向应)在村头走过,看见王炳南被绑着押出来,那时天气还冷,王炳南被剥光了上身,打得浑身没得一点好肉,有的地方有蛆在爬,那是三月天啊!他看见夏曦,就大喊着:‘夏曦,你娘的,我是什么改组派?从洪湖撤退,在江陵,你掉到河里,是老子救你上岸的,救了你一条命,有这样的改组派吗?你瞎了眼……’夏曦一声不吭,走过去了。”
贺龙当时是中共湘鄂西分局委员、省军委副主席、红三军军长。他说,夏曦曾两次想对他下毒手,但没有得逞。
参与“肃反”的湘鄂西省委书记杨光华,1932年12月19日曾给中共中央写了一个报告。其中说:
“(湘鄂西)分局和省级党政群领导机关中除了几个高级领导人和少数事务人员外,都是反革命或反革命嫌疑分子;宜昌特委和沔阳、江陵、川阳、天汉、天潜各县县委都是清一色的反革命;江南、潜江、监利各县县委和襄北特委除个别人不是反革命或嫌疑分子外,其余全部都是反革命;京山、荆门、云孝县委书记和大部分区委书记、各县保卫局人员都是反革命。”
“省军委参谋部的七个科长,红三军的参谋长,红八师师长,三个师的政委、参谋长、政治部主任,三个师政治部的组织、宣传科全体人员,大部分的团长、团政委、团参谋长,大部分的营长和一些连长,后方军事部门的大部分负责人,多数县的军事部长、游击队长,也都是反革命……”
从1932年5月到1934年夏,夏曦先后进行了四次“肃反”。肃到最后,红三军没有一块立足之地,只能到处流窜,濒临绝境。
10万人被杀害
那么,中共在上世纪30年代搞肃反,到底杀了多少人呢?
中共上将萧克在他的回忆录中说,苏区累计杀了十万人。
1991年,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写出版的《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卷记载:在肃清AB团和社会民主党的斗争中,被害的AB团7万多人、社会民主党6,352人、改组派2万多人。
这还都是中共自己拿出来的数据。
我们回到一个关键问题:当时在中共党内,真的有一个AB团吗?
江西省委党校党史研究室主任戴向青,对中共反AB团的历史做了大量调查研究。他在《肃AB团不是扩大化而是根本错误》一文中,以充分的证据证明:当时中共党内根本不存在AB团。打AB团不是什么“扩大化”,而是根本错误。
既然不存在AB团,为什么却以反AB团的名义杀了那么多人呢?
追根溯源,要追到中共老祖宗马克思宣扬的阶级斗争理论那儿去。马克思把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简化为一部阶级斗争史。由此,“斗争哲学”成为共产党最重要的指导思想。
在实践中,从苏联共产党,到中国共产党,一直斗个不停。有敌人,要斗;没有敌人,要制造敌人,与之斗。
中共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杀人,就是“没有敌人,要制造敌人,与之斗”的一次具体实践。此后,这样的事件被中共反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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