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任健峰才25岁的父亲就患上了类风湿性关节炎,双腿的膝关节、踝关节肿胀得非常厉害,还伴随着剧烈疼痛,行走都困难,严重时需要人搀扶。
于是在接下来许多年里,任健峰总是看着妈妈搀扶着爸爸到处去求医,但最终也没能治好,逐渐的,爸爸任东升的身体已不能再干重活了。患病的十年后, 36岁的爸爸更出现了并发症──风湿性心脏病,严重时他会大口大口的吐血,全身无力,这下爸爸只能在家养病,不能再干活了。养家的全部经济重担就落到了妈妈张立芹身上。那时张立芹在津沪高速公路唐官屯收费站工作,下班回到家的她还得照料儿子,看顾病重的丈夫。而一身重病,不能外出干活养家的爸爸任东升也不好受,经常心情低落烦躁的他,常克制不住情绪与妻子吵架。
这般蜡烛两头烧的张立芹身体也逐渐失去了健康:贫血、气管炎、颈椎病、心脏病等等。一般人血色素小于7克就属于重度贫血,而张立芹却只有5克。这时的张立芹经常头晕,浑身无力,走不了几米就累得不行。
健峰的老奶奶眼见儿子这家三口这般的景况,也因担忧而时常暗自掉泪。
就这样,任健峰从童年到少年,关于家庭记忆所及的,就是病魔缠身的父亲一脸愁容,身体极度虚弱的母亲奔波养家,还有父母那无止境的争吵。他就在这样没有欢笑、没有未来希望的家庭里一天天的长大。
对任东升夫妻俩而言,支撑他们一天天挨过日子的,就是这唯一的儿子。因为任健峰自小成绩优异,总是名列班上的前三名,夫妻俩期盼儿子将来出息,给这个家带来改变。
不过,在任建峰15岁就读初三的一天,他突然对爸妈说:“我不上学了。”任东升和张立芹一听,着实吃了一大惊,不可置信的问儿子:“你怎么不上学呢?”任健峰神情木然地回答说:“看你们身体都不好,我也觉得没有奔头。”
原来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成长,给任健峰积累了严重的负面的心理,进入了青春期后,再加上课业及升学压力,让任建峰的心情一天天地抑郁,忧郁的他变得沉默寡言,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的,也就越来越厌学了。
自他说了不上学那天后,任健峰就不愿再开口说话了,也不与人接触,然后他变得吃不下,也睡不着,无法正常上学了。任东升夫妇无奈下只能帮儿子办了休学。
这让夫妇俩仅有的希望彻底崩塌了。一天,任东升一下悲从中来,他对妻儿说:“我买包药,咱们三口都走吧,谁留在这个世上也是受罪。”说完后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然而就在这个家庭即将破碎之际,峰回路转……
那是在2003年,任健峰永远忘不了这特别的一天:那天,爸爸唤着妈妈与他到跟前,这时的爸爸手里拿着一本蓝色书皮的书,没有了烦躁与易怒,眉头不再紧皱着,平静柔和地看着健峰与妈妈说:“我读《转法轮》,你们听着。”接着爸爸任东升就专注地、以崇敬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读着《转法轮》。任健峰眼前的爸爸是那样的祥和平静,与以往截然不同。那天之后,妈妈张立芹也跟爸爸任东升一起修炼法轮大法了。
经过三个月后,爸爸任东升那无药可医的风湿性心脏病,就这么神奇地一下痊愈了,脸色变得红润,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然后爸爸出门去打工挣钱养家了。他给超市送货,常常是早上天刚亮,四五点就起床,一直忙到深夜十一点才回家休息。就这样,一个原来走路需要人搀扶的人,现在每天干活超过18小时,也不觉得累,脸上还总是挂着笑容呢。
炼功不久后,妈妈也健康了。任健峰回忆说:“妈妈炼功不久后也变得无病一身轻,走起路那个精神抖擞啊。爸爸跟妈妈他们俩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任东升夫妻俩也不再吵架了,这个家开始有了欢笑。这时的任建峰终于体会什么是幸福家庭的滋味了,他说:“那时我们一家其乐融融!”
从休学时的极端阴郁与自闭,转变成“幸福家庭的滋味”,也仅仅只有半年的时间,不再抑郁的任健峰也复学回到学校。虽然休学半年,荒废了很多课业,但很快的任健峰在班里提高了名次,后来还以优异成绩考上了重点中学。虽然中共对法轮功的的造谣宣传已经铺天盖地,但任家周遭的邻居与亲友们看到他们家的变化,仍然忍不住说:看这一家人,这法轮功真神奇!
而原本操心着建峰一家的老奶奶,看到儿孙的变化,每天都笑嘻嘻的,不再叹气偷偷流泪了。
任建峰就在这幸福家庭的氛围中上了高三。
然而在2006年3月8日,也就是在爸爸妈妈修炼法轮功三年后,爸爸任东升因发放法轮功真相资料,被非法判刑五年,关进了天津滨海监狱。不久后,妈妈张立芹也因此受牵连,被工作单位天永高速收费站解雇了。父亲被关、母亲失业,任建峰回忆当时说,“家里全都变了,幸福和快乐永远的没有了。是法轮大法救了我们即将破碎的家,可是在一夜之间又是谁彻底毁了我的幸福?”
那年任建峰已经考上了一所大学,但他背着母亲拒绝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此刻的他已无心再升学,年轻的他,开始打工挣钱,扛起养家的担子。他只盼望着五年后父亲从监狱里出来,一家人还能回到过去那幸福的时刻。
法轮功学员任东升(明慧网)
然而,幸福的距离却比任建峰的期待来得更遥远。
三年后,也就是2009年2月12日,建峰妈妈张立芹仅仅因为修炼法轮功遭到静海县六一零、城关派出所绑架,后来被非法判刑七年,关进了天津市女子监狱。父亲还要2年才能期满,尚未出狱,母亲又被判7年,关进了监牢,这对刚满20岁不久的任建峰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已经80多岁的老奶奶心疼孙儿,搬来与任建峰同住,祖孙俩相依为命。然而一次老奶奶为了学骑三轮车不小心把腿摔肿了,任建峰的老姑姑只好把奶奶接走了。留下任建峰一个人生活在空荡荡的家里。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有天下了班回到家的任建峰,肚子饿了想喝口凉水,却发现家里的水龙头都被冻死了,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任建峰再也止不住泪水,哭倒在床上,他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自己就这么睡着了。
后来任建峰告诉工厂,他自愿上夜班。原来,晚上在有暖气的厂子里工作,任建峰不用在家里受冻,而且让自己干了一夜的活儿后,又累又困的,回到家可以倒头就睡,不然又得要因为太想念爸妈而一夜无眠。但即使如此,每当任建峰一觉醒来,一睁眼,看到爸妈用过的东西,思念又会爬上心头,眼泪又会止不住地流……
任建峰就这么艰难地过着日子,平日打工挣钱,假日就与老奶奶奔波几十里往返滨海监狱与天津女子监狱,探视父母。而打工挣的一点钱,每月给父母往监狱存钱买生活必需品之后,自己也就所剩无几了,所以为了省钱,任建峰三餐就吃速食面,日子一久,家里的院子里,积满了速食面的空箱子。
任建峰经常算着父亲出狱的日子,两年、一年、半年……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接近,任建峰更常想像未来爸爸回到家的日子。他常想起爸爸修炼法轮功后重拾健康,待人和善,整天乐呵呵的那段日子。在爸爸被非法关押到监狱前,每每一到自己的生日,爸爸就会拿起锅铲,亲自下厨,只见爸爸在厨房里手脚俐落的忙上忙下后,不一会儿功夫就烧得满满一桌健峰爱吃的菜。那时候,爸爸还会特别请来舅舅、舅妈一起来聚餐,一大家子有说有笑的为健峰庆生。任建峰回想着那些年的笑容,以及许久未曾有过的家庭团聚,他期待着爸爸出狱,有爸爸的陪伴,日子就不再孤单了,他可以与爸爸一起守护这个家,一起等待妈妈出狱,一家再团聚。
当人怀抱着希望活着时,是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生活的苦的,可以在苦闷的生活里,燃起一丝希望。
2011年3月7日是爸爸出狱的日子,任建峰担心7日当天早晨赶不上班车,他在前一天晚上就提前来到天津,他在外面冻了一整夜,等着一大早迎接被关在滨海监狱的爸爸出狱。早上八点多他与奶奶会合后,任建峰兴奋的期待着,但等了好一阵子却见不到父亲身影,他们心急的去问滨海监狱,监狱的人告诉他们:里面在办手续。于是他们强忍着期待又等了几个小时后,突然出现一群全副武装、手持警棍的武警围着他们,其中一个狱警问:“你们来多少人?”完全弄不清眼前状况的老奶奶与任建峰老实的回应说:“就来我们二个人。”狱警听完后,露出莫名的奸笑。任建峰着急地问狱警:“怎么人还没出来?手续怎么还没办完?”狱警答说:“静海县政府来人,把任东升接走了”。
任建峰一听既震惊又气愤,他指问狱警:“任东升已刑满,别人没权力接,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狱警却说:“他们的手续全着那,也有人签字。”任建峰一看签字的人叫张海全。但他与奶奶不认识这人。
无奈下,他与奶奶急忙地找到静海县城关派出所。但派出所却说是滨海监狱把任东升转移到板桥劳教所。于是任建峰与奶奶又着急的赶往板桥劳教所,当他们心急如焚的打车一百里地来到板桥劳教所时,板桥劳教所却只回了他们一句:“没有这个人,谁说的,你找谁去”。
这一刻,任建峰几年来的期待与希望,彷佛一下子全然破灭,各种情绪一下灌满他的心中翻搅不停……。但是当他一转身时,他看到了一旁八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无声地流着眼泪……
任建峰打起精神来搀扶着虚弱的老奶奶回到家。任建峰的爸爸到底在哪?为何期满监狱却不放人?监狱到底把任东升怎么了?任东升还好吗?任东升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些问题任建峰都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的担忧会更折磨人心。
直到七天后,监狱才通知任建峰祖孙二人,要他们去接人。
在这天,任建峰与老奶奶真的接到父亲了。任建峰与奶奶看到爸爸任东升后,既兴奋又开心,虽然任东升面无表情,态度有点奇怪的冷漠。把爸爸接上车后,任建峰发现爸爸的手不停地比划,口中喃喃自语着,却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这时任建峰才警觉,原来爸爸已经精神失常了。任凭任建峰曾经怎么想像与父亲团聚的场景,他都不曾想过这一幕,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难以置信、更无法理解: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就发疯了呢?
发了疯的任东升回到家后,经常披散着长发,不知洗漱,还常用绳子把自己捆起来,用刀挑着兜子到处走。夜里他还经常会从梦中突然惊醒,然后大喊着:“我不怕你。”当听到有人提起员警时,他就显得非常害怕,他会自言自语地说自己得赶快逃走,不然的话,员警不会放过他的。有时他还说:我要不放弃信仰,他们会把我打死……
原来早在任东升刑满前八个月,滨海监狱突然禁止任建峰与奶奶的探视,就是为了隐瞒任东升被监狱迫害致疯的事实。
回到家的任东升大部分时间处于疯癫状态。每当遇到电闪雷鸣下雨时,他的情绪就更加失控了,他会站在雨里大吵大闹。有时还会在半夜里突然醒来后跑了出去,一离家走失就是好几天。回家后的他是蓬头垢面,满身的污垢及臭味。而且任东升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还出现了幻听,他将家里的大门,所有的家具,一一都砸坏了。
然而就在任东升偶尔清醒的时刻,他片段、片段地讲出他在监狱里的遭遇。任建峰就在爸爸的描述与和任东升关在同一监狱的难友口中,拼凑出一些爸爸在监狱里遭受到的酷刑折磨。
原来任东升因为不放弃修炼,受尽监狱的暴打、酷刑和污辱,但任东升都一一的挺了过来,每当受刑时,任东升便高喊“法轮大法好”,即便这样又会让他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暴力殴打。但是最终导致他发疯的是,他多次被监狱逼迫吃一种白色药粉,还被注射过不明药液。
任建峰明白了,他悲愤地说,“天津滨海监狱邪恶到何种程度,把一个真心向善的好人迫害疯了!”
而任东升的发疯,在被迫害的法轮功学员中并非个例。据明慧网资料,在1999年后,中共为逼迫法轮功学员放弃信仰,将法轮功学员关入监狱、看守所、洗脑班里,对他们注射或是灌食破坏中枢神经的不明药物,学员因此常常会出现全身或局部瘫痪、双目失明、幻听幻视、丧失记忆、行为痴呆等等,最终导致精神失常。
其实,任建峰的爸妈在修炼法轮功后,不仅身体康复了,也变得事事依循“真善忍”做好人。妈妈不再病厌厌,在单位里不仅兢兢业业地工作,还处处主动干活,帮助同事,得到同事们的信任与称赞。而且妈妈非常孝敬奶奶。健峰的老奶奶总是说:最中意这个儿媳妇,说她知道疼人、心眼好。于是,妈妈成为邻里称赞的好媳妇。
而爸爸任东升的变化就更大了,在每处打工都给老板留下好的印象,站在老板的角度考虑,为公司节省开支,这让老板既省心又省钱。有时因为各种原因,任东升离职了,老板还亲自登门请他回去。
还有一件事也令任健峰难忘。以前家里装修房子时,装修的工人没按事前的约定去施工,欺骗了他们,最终两家人告上法院,从此结下了梁子。修炼后,任东升不记前嫌,主动诚心地去找装修工人和解。以至于那家的老人见了朋友就说:“我们两家和好了。”
任建峰不解,为何父母坚持做好人,在这个国家里却遭受了如此的迫害。
发疯了的任东升回家后动不动就打骂老母亲和任建峰。任建峰回忆那段与父亲相处的日子说,“我不知挨过多少次打,只要他犯病他就打我。以前父亲是特别疼我的,从没打过我一下,尤其是他修炼了法轮功后,对我是更加疼爱。”
有一回任建峰又挨了父亲的打,他悲伤地跑到奶奶那儿去,祖孙俩抱团痛哭。哭一阵子后,任建峰擦了擦泪,然后对老奶奶说:奶奶我上班去了。又有一次大年三十,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也被发疯的儿子赶到大街上,老人在大街上孤苦伶仃……
而更可恶的是,静海县国保、“六一零”和当地派出所仍然不放过发了疯的任东升,还经常到家里来骚扰,每每如此,任东升的精神状态就更加糟糕了。
听众朋友,如果你是任建峰一家的邻居或亲友,看着他们一家的遭遇你会怎么想?这几乎要走入绝境的一家,修炼法轮功后,幸福和睦了,但中共却为了强迫他们放弃信仰,将人迫害疯了仍不放手,这不荒谬颠倒得太明显吗?
任建峰平日既要上班挣钱养家,又要面对精神失常的父亲的暴力殴打,还得担心他到处乱跑,担心他的安全。而假日时,任建峰去天津女子监狱看望母亲时,他还不得不面对心里更深的担忧,“狱中的妈妈会不会像爸爸一样被迫害疯了呢?”这个担忧更是深深的埋在他的眼眸深处。
一次他去监狱探视妈妈时,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妈妈,“你在监狱里吃药吗?”妈妈张立芹明白儿子的暗示,她柔声地回复任建峰说:“妈妈没事。”心疼儿子的张立芹更安慰、鼓励任建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作恶自有天法衡量。遭的罪不会长久。”身在狱中的她还叮咛任建峰说:“要善待所有的人。”
尽管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坚强镇定,其实张立芹内心也十分煎熬。当第一次听到丈夫被迫害发疯时,张立芹在那瞬间有如脑子被震出了一声轰然巨响,她无法思考,那一整夜,张立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的……
而被关在天津女子监狱的张立芹除了也遭受了无数次的毒打,长期不让睡觉的迫害折磨之外,事实上张立芹也曾被监狱强迫输液、打针,被迫吃药。有一次,张立芹因为拒绝吃不明药物,而被罚站了一个月。她被罚站得双腿、双脚都肿了,鞋子穿不上了,腰也弯不下去。然而这都没有击垮她,没有让她屈服放弃信仰。
有一回,张立芹手扶着铁窗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她不禁潸然泪下。这时坐在一旁、一个负责看管法轮功的刑事犯包夹对张立芹说:“老张,你别站在铁窗那,看着你,我就难受。”说完这个包夹也跟着哭了起来,他边哭边说:“你们不像我们,我们这些人大多为了钱,为了情坐牢,可你们为了什么呢?”望着窗外的张立芹听了这些话后,她慢慢转过身,目光坚定地对这个包夹说:“为了坚持做个真、善、忍的好人。”
2016年大年初四,张立芹结束了七年的非法刑期,她平安出狱了。任建峰兴奋地接回妈妈,虽然他知道这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幸福的家。他依然开心地说:“我们一家三口总算团圆了。”
当张立芹回到家,她看到屋子墙上挂满了各式杂乱的衣服,而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了,屋里的家具被毁得不成样子,屋顶还透着亮,而地上更是一片杂乱不堪。角落里,一个男子长发凌乱,两眼空洞无神,表情冷漠,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张立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十年不曾相见的丈夫,她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丈夫,内心一阵翻涌,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自己的丈夫被迫害疯了,儿子年纪轻轻就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个破碎家庭的苦难,然而此时还有多少法轮功学员也同样正身陷牢狱遭受着迫害,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子女年纪轻轻承受生死离别之苦。想到这儿,张立芹心里百味杂陈。
张立芹渐渐平复情绪,收拾起悲伤心情,她开始照料丈夫,希望能帮助丈夫恢复正常。她同时着手一步步的重建家园:她先动手将房门修好,屋子有破损的地方就用塑胶钉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收拾整齐,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将屋子收拾好,慢慢地这个家终于又有了点家的样子。
然而,疯了的任东升依然经常大吵大闹,动不动就殴打儿子与刚出狱的张立芹,甚至拿着棍子、菜刀追他们母子俩。张立芹刚收拾好的屋子、家具,经常马上就被任东生给一一砸坏了。一次,任建峰被打得腿部受伤不能上班,张立芹看在眼里,心如刀割。
直到张立芹出狱一年多,任东升的病情日益严重,丝毫不见好转,在一次张立芹又遭到丈夫一顿殴打后,她想,丈夫在监狱里到底承受了多大的伤害与虐待:“一个健康善良的好人,从监狱出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监狱到底存在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有哪些凶手逍遥法外继续迫害其他人?”张立芹越想越觉得有义务揭开监狱迫害的黑幕,把真相公诸于世。
张立芹做了一个决定。她带着丈夫到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科以及郑州市精神卫生中心做致疯鉴定。
因为依照“真、善、忍”要求自己的张立芹领悟到:揭露滨海监狱迫害人致疯的真相是求真的行为;当真相水落石出时,当施暴的恶人们受到法律制裁而停止暴行,这样可以避免其他人遭到同样的迫害,就是大善的行为。
任健峰也赞同妈妈的决定,他说:“但愿我们这一家的苦难承受,能止住黑恶的暴行。”
两个月后张立芹拿着医院开出的丈夫“患有精神病性的抑郁”、“精神分裂症”的诊断证明到最高检察院、天津市检察院、天津市检察院二分院等八个部门邮寄了《刑事控告信》,控告天津滨海监狱张士林、高佩志等人虐待任东生。同时向天津滨海监狱邮寄了《刑事赔偿申请书》。
他们于2017年6月开始对任东生所受的迫害进行追究告官,7月时,他们熟识的另一位天津的法轮功学员,杨玉永伯伯在看守所被迫害致死了。任建峰心里特别难受,对他们家的处境感同身受,他悲伤地说:“又一个家庭破碎了,又有孩子没有父亲了,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然而自从他们告官后,静海公安、司法、派出所、“610”及政府人员三天两头地找上门来,恐吓威胁张立芹不得告官,他们大声吆喝、砸门、强行拍照录影,甚至想绑架张立芹,这又让任东生的情绪更加不稳,任家又因此陷入了绝境,无法正常生活。
但是,张立芹没有害怕胆怯,她持续在相关部门机关进行揭发与控诉,因为她知道唯有具备大忍之心,才能完成这个追求真相,拯救其他人的大善之行。
而任东生最终于2018年9月含冤离世。
这就是任东升一家的故事。任建峰说:这段痛苦的经历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青春和婚姻。我多么盼望我有一个正常的父亲,只要他正常!他说:但愿这些好人遭受的不幸能让那些良知尚存的执法者有所觉醒,但愿我们这一家的苦难承受,能止住黑恶的暴行。
(大纪元:https://www.epochtimes.com/gb/22/6/6/n1375311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