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武清区杨村镇。1992年,樊明华一个女人家凑钱买了一辆东风汽车,跑长途,拉煤、拉货,再运到当地倒卖。但是,好长一段时间,她出门都抬不起头。因为她卖煤过秤的大磅秤,用的是小秤砣,被门口的两个小媳妇给识破了。用她自己的话说,那时候,她经常“赚那种没良心的钱”。
北京中南海前。1999年4月25日,樊明华这一整天站在这里,她发自内心地感到“自豪”,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那一天,樊明华为何站在北京中南海前?那些年,她的人生经历了怎样的转变?
家乡的小小“风云人物”
在老家天津武清杨村镇,樊明华,算是个小小的“风云人物”。父老乡亲还挺羡慕她,觉得她“有本事”,能赚钱,并且,似乎什么小买卖都能做。
20世纪80年代,樊明华开始做小生意,摆地摊,卖衣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张口就来事,说谎就跟“说白话”似的。
比如卖裤子,3尺2寸的裤长,卖人家3尺3,“裤子不够长,就把裤子拉紧了,用尺子跟人家(比划着)。”
有人买棉毛裤,要裤长1米的,樊明华缺货,就把裤长90公分的,当作100公分的卖。
到了1990年,樊明华开始卖鱼。在她家乡的那个市场,卖鱼的多,买鱼的少,互相竞争很厉害,“就看谁把鱼先卖出去”。
每斤鱼,从单价上来说,赚不了多少钱。“一斤鱼赚个一毛钱、二毛钱。”樊明华说,基本上原价买原价卖。
那怎么赚钱呢?“那就从份量上找。”
比如,别人买两斤鱼,樊明华给人家一个事先用水泡过的塑料袋秤鱼。这两斤鱼,那个塑料袋就得二两。那个时候,人心淳朴,人家也看不出来。
“比如卖河鱼,人家红白喜事,买几十条鱼,(实际)24斤,我告诉人家26斤。”樊明华说,自己看着秤,张嘴说瞎话。
到了1992年,为了赚更多的钱,樊明华开始养车,跑车。东拼西凑凑了6万多块钱,买了一辆东风汽车。
樊明华的家乡那里基本上住平房。到了冬天,家家都得烧暖气,烧山西大同的煤块。樊明华的车,经常去山西大同那里拉煤。
18吨煤拉回来了,樊明华先找个厂子卸掉1吨;剩下的17吨,还照18吨卖。樊明华觉得,自己得赚中间的“差价”。
她还告诉来买煤块的乡亲:230元一吨拉来的,我做好事,原价卖给你们,还卖230元一吨。
可是,她过秤的大磅秤,用的是小秤砣。如果不是两个年轻的小媳妇,谁都没发现这个秘密。
也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看出了什么蹊跷,那天,两个小媳妇先后蹦上大磅秤,说要称自己的体重。结果,这两个人的体重,都比真实的体重重多了。
从此,大伙儿心知肚明。樊明华心里也不好受,好长一段时间,看到父老乡亲觉得“害臊”。不过,她始终也没有把蒙人家的钱,退回去。
再后来,樊明华开始卖食用香油。她重操“旧业”,往里兑色拉油和香精,“假香油,当真香油卖。”
总之,那些年,她折腾了不少生意。大家也觉得她有些能耐。
“那时候,不懂得人心不好,就是能赚钱就行。”她说。
为给二姐“治病” 梵丽华与法轮功结缘
樊明华的二姐,跟她家住得很近。二姐也做小生意,但身体不好。二姐夫把钱拽在手里,也不给她看病。二姐心里那个气啊,两口子三天两头打架。
二姐性格内向,两口子一打架,容易气晕过去,不醒人事。她还患有骨质增生,腰间盘突出等疾病,经常找人骑着小三轮车载着她,去附近的一个驻军部队那里扎针灸去。
樊明华看到,大姐1996年修炼法轮功后,神经性头痛都好了。樊明华也劝二姐:你现在病歪歪的,什么都干不了,要不你也学炼法轮功吧;身体好了,还能照顾家里。
法轮功,是以“真、善、忍”宇宙最高特性为修炼原则的佛家上乘修炼功法,包括五套功法动作,祛病健身效果神奇。
那时正是1997年。为了鼓励二姐炼法轮功,樊明华一次次地蹬着三轮车,载着二姐,去河西(地名)一位法轮功学员家那里,看法轮功讲法录像。樊明华,也跟着看,跟着学。
本来,樊明华觉得自己本性不坏,内心还算善良。 这一学法,“可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原来,“自己做买卖,做了那么多坑人、骗人的事。”
法轮功师父讲了失与得,好与坏的关系,樊丽华明白了“(法轮功)师父,这不是让人做好人嘛。”
她想到,自己过去做了很多错事, “最让我良心过不去就是,对不起门口(买我煤块的)老乡亲。”
樊明华很小的时候家里是地主成分。文化大革命爸妈挨斗,家里值钱的东西,被抄走了,连大门都摘走了。
家里穷,樊明华就去肉铺捡肉渣,去陆军部队捡他们烧炉子倒的煤渣,补贴一点家用。
结果,樊明华被人告了,她捡肉渣、捡煤渣的事,被写在学校的黑板上。樊明华受不了这种欺负,只上了小学一年级,就辍学回家了。
可是神奇的是,拿到法轮功主要书籍《转法轮》,她发现所有的字她都能认。
“捧起书就学,真是太神奇了。”
大法熔炼人心。樊明华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做生意,她再也不说假话了。
“比如,卖小孩玩具,不说瞎话。”
“少挣点,就少挣点;碰到家里困难的,就不要钱了。”
“老人领着小孩来了,我就不骗人了。真话真说。”
修炼法轮功后,樊明华每天早上5点左右去公园炼功点炼功,晚上学法。
樊明华还被推荐为当地的义务辅导员。“我们家有学法小组。每晚学一讲《转法轮》,有时候我还领读。”
时光悠悠,岁月静好。修炼的平静,在1999年4月被打破。
科痞何作庥,4月中旬在天津教育学院的杂志上刊登了《我不赞成青少年炼气功》,文章充满不实和污蔑之词。
樊明华和炼功点的几个法轮功学员,都觉得有必要去天津教育学院澄清事实。
亲历天津教育学院事件
1999年4月22日、23日,樊明华去了天津教育学院,
“我觉得法轮功教人做好人没有错,所以,就去了天津教育学院。”
“一进大门,看到很多同修( 法轮功学员),都坐在空地上,学校的人行走道都让出来了。”
“天津市武清区法轮功义务辅导站站长曹宝玉看见我来了,站起来和我说话:明华,你来了。”曹宝玉是个一米七几、接近一米八的细高个,瘦高瘦高的,穿着一件灰色西服。那时候,樊明华因为会开车,曹宝玉需要出门办事的时候,樊明华总开车带他。所以,彼此很熟悉。
“我看到他眼泪流下来了。”
“他问了一句:明华,你带了什么来了?”
“我说:我什么也没带。”
“他说,那就对了。带一颗心就行了。”
樊明华也找了块空地,坐在那里。她看到大家都静悄悄的,“没有喊口号的。有的坐那看书。”
“(我们)都挺尊重人家的,没有影响他们(天津学院的教学)工作。”
4月23日,天空出现法轮了。
“我抬头看,看见了。”
“同修都看见了。有合十的,有鼓掌的,有激动得哭的。”
“天津教育学院,就在甘肃路道边上。人们都停车看,好多路人都看到了,警察也看见了。”
樊明华这两天都是上午九点、十点来,下午四点、五点钟离开。
23日那天回去后,梵明华听到晚回来的法轮功学员说:天津的武警和防暴警察抓人了。
“天津市市委说,这事他们解决不了, 去北京中南海吧,那有信访局,你们去那儿吧。”
樊明华说:那就去吧。
亲历“四二五”万人上访
1999年4月25日这一天,天一擦亮,樊明华和大姐、二姐就坐着火车从天津武清出发了。
到了北京府右街,樊明华看到路边上站着满满的人。“好些人哪,哪儿都是同修。”
这一整天,现场很有秩序。樊明华的心也很静。
“看到警察把喝水的矿泉水瓶扔到地上,我就捡起来,捡到垃圾桶里。”
“去卫生间,大伙都排队,厕所很干净。”她看到别的法轮功学员给那里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樊明华当天大部分时间站在第一排。
期间,她看到一辆车,怪怪的。“车开得很慢。车窗户开着,看到里面有摄像机。一边开车,一边录。”
“我就想,你爱怎么录,怎么录。我没有错。”
“身正不怕影斜。(我)就是带着一颗慈悲心,一颗善心。一点想法都没有。”
樊明华觉得,自己就是反映情况来了。因为“天津抓人了,《转法轮》不让出了,没有合法修炼的环境了”。
到了晚上,樊明华听到现场法轮功学员传话说:大家都回去吧,朱镕基总理给答复了;法轮功学员提出的三点要求(放人;出版《转法轮》;合法的炼功环境),都答应了。
大家都很高兴,觉得一身轻松。
樊明华记得当时路灯都亮了。回去的时候,二姐还跟梵明华说:“我怎么跳着走啊,飘着似的,跟飞似的。”
樊明华也是通身舒畅,“一天站下来也不觉得累啊、渴啊。”
离开那里10分钟左右的时候,梵明华发现自己的毛衣落在那里,往回走拿毛衣。这时,她看到, 中南海前,白天那么多学员,人离开后地上乾乾干净净的,“真是一张纸也没有”。
回顾22年前,樊明华这个昔日满嘴跑假话的小商贩,为自己修炼法轮功后的转变,感到不可思议。
去中南海,是“为大法说句公道话。应该说的,因为受益了”。
“那一天,往那一站,我都感觉心情特别好,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好呢。”
“太震撼了。 感觉自己能做一个好人,挺自豪的。”她说。
(大紀元:https://www.epochtimes.com/gb/21/4/23/n12900216.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