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的秘书鲍彤周三(11月9日)离世,享耆寿90岁。海内外很多知识分子和关注中国未来前途的人士表示伤感。鲍彤女儿也向社会传递父亲的遗愿。
旅澳中国学者冯崇义在接受大纪元专访时表示,鲍彤是原来北京高层认清中共罪恶的人中,想革除专制,走得最远、受难最大者,他是坚定的自由主义者。
鲍彤在“六四”天安门事件中,因反对当局武力镇压而遭判刑7年,并被撤销中央委员职务。他出狱后长期处于遭软禁状态,却从未停止记录历史,晚年经常突破封锁发表时政评论,一直为中国宪政民主和人权发声。
鲍彤的“临终绝响”:做好今天应该做的事
鲍彤女儿鲍简11月10日对大纪元记者透露,她父亲的遗体告别式将于15日在八宝山殡仪馆举行。
在回应是否可以向公众开放,鲍简说,“现在北京的疫情限制,(官方)要求只有30个人(参加),所以也不会对公众开放,因为我们家属就20多个人。但是我们在争取(更多人),我不能保证。”
大纪元记者问鲍简,是否可以向公众传递鲍彤老先生有什么遗愿。鲍简回应说,父亲在他90岁时有一个生日的感言,“他就是希望大家做好,现在你能做、应该做你必须做的事情。就是说为了这块土地的未来,这块土地的今天,你要做你能做、你应该做、你必须做的事情,而且要把它做好。”
鲍彤“走得最远 受难最大”
澳大利亚悉尼科技大学冯崇义教授11月10日在接受大纪元专访时表示,鲍彤的离去,是很令人伤感的事。
“我们原来讲的胡(耀邦)赵(紫阳)旧部,就是在‘六四’之后还在江湖上享受比较高位置的,像李锐、朱厚泽、鲍彤,他们是一批人,真正地去深度反思文革,想革除党国专制主义,想让中国走向自由民主。在这群人里,走得最远、受难最大的是鲍彤。”
冯崇义说,其他人受迫害比较早,而且当时还是因所谓社会主义阵营内部不同意见受迫害,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是改良这个党。但是鲍彤是因为支持“六四”,被投进大牢7年。他直接参与了“六四”那一场较量。他坐牢之后被开除出党,最后完全走到了自由民主阵营,是“很坚定的自由主义者”。
冯崇义向大纪元记者介绍说,在他的国内交往圈里,在思想上走得和鲍彤一样远的另外一名中共前高官,是朱厚泽。“他把整个马列主义、整个社会主义彻底地从根上否定,要实现中国宪政民主,拥抱资本主义文明。”
朱厚泽生于1931年1月,2010年5月9日离世。他1964年在四清运动中被开除党籍、下放劳动。1978年平反后,曾任中共贵阳市委书记等职。胡耀邦时期任贵州省委书记,后曾出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曾提出“三宽论”(宽厚、宽容、宽松)方针,以放宽对文艺界与学术界的限制。1989年12月“六四”后被免职。
冯崇义说,朱厚泽后来只能保持不同流合污,感到努力的结果很渺茫,晚年甚至学中国古代的隐士寄情山水,心灰意冷。但鲍彤不同,他一直抱有很大热情,推动重新评价“六四”,希望上下形成合力,可以把中国推向宪政。
“他(鲍彤)比朱厚泽更积极。所以他现在这样走了,我们很伤感。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人世,来不及看到宪政中国。”
鲍彤直接投身维权运动 敢为法轮功说话
鲍彤生前曾接受过大纪元多次采访,为法轮功受迫害发声。
2015年6月25日,美国国会推343号决议案,要求中共立即停止对法轮功学员和其他良心犯的“强摘器官”行为。鲍彤在受访时要求中南海予以回应,如实公布情况并表明态度。
2016年12日10日世界人权日,鲍彤声援法轮功、吁清算江泽民罪行。他通过大纪元平台表示:“我希望世界人权日联合国提出的保护人权的宗旨,能够在这个地球上一天比一天发扬光大。它的太阳不仅只照到已经照到的地方,而且照到过去没有照到过的地方。”
在2018年6月的一次受访中,就来自世界各地的近万名法轮功学员聚集美国首府华盛顿集会游行,鲍彤接受大纪元专访时表示,法轮功在江泽民的打压下,反而越发壮大。共产党迫害法轮功犯下反人类罪,应该受到全世界谴责。
冯崇义说,类似鲍彤这样能认识中共极权罪恶的,他知道在中共省部级以上的干部还有多人。除了前边提到的朱厚泽,还有一个是李慎之,他曾在书作中明确地宣布整个共产主义彻底破产,是一个破落的意识形态。
“他们对共产党的整场革命彻底否定,对这个党和这个政权罪大恶极,认知得非常透。但是因为在体制内他们还是离休老干部,他们比较谨慎。只是在跟我们私下交谈,表示他们对整个罪恶的那种认知,但没有在公开表达。”冯崇义说。
李慎之生于1923年8月15日,2003年4月22日离世。他是二十世纪晚期以来中国大陆自由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之一,在中共反右运动中受过迫害,1985年后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著有《风雨苍黄五十年》。
冯崇义说,鲍彤是直接投身于维权运动,包括为法轮功说话,为被侵权的底层民众呼吁,他比其他人走得更远,在行动上走得更远。
“不同心路历程同一个归宿:一定要推翻中共暴政”
1978年之后,中共党内反思文革,有人反思认为毛泽东是罪魁祸首,但一些人认识到是整个共产主义制度的罪恶,必须要建立一套新的制度。
冯崇义表示,宪政思想脉络一直承传,在党内也有很多人支持。但文革反思最后被邓小平压住了,结果还是一党专政,权力的结构并没有改变,所以现在习近平把极权统治的各种机制重新激活起来,就很得心应手。
他说,中共党内已经想明白了的人,他们没有力量改变这样的结构,他们在“六四”之后被清算。
“朱厚泽私下告诉我们,这个党是没办法救的,这个党已经腐朽没落。”
冯崇义说,和自己一样的后来这批人是通过读书和社会运动产生宪政诉求,而鲍彤他们是因为受过迫害,看到内部的黑暗,从中共内部反出来。到了胡温时期,公民社会、维权运动跟上层或者是知识界的宪政诉求汇合在一起,从不同的心路历程走到同一个归宿,就是一定要推翻中共暴政,建立民主宪政。
冯崇义曾见过鲍彤两次。第一次是2007年前后,他从海外回去,和国内的自由派人士聚餐方式会面(国内叫“饭醉”)。有时邀请鲍彤,或者李锐,他们就负责请公共知识分子,还有维权律师一起聚会。
他说和鲍彤最后一次见面,大约是在2014年底至2015年初。而自2015年起,中国新的维权运动和宪政运动,受到当局严厉打压。
(大紀元:https://www.epochtimes.com/gb/22/11/10/n1386334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