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电话通了。
“我从中国大陆来新加坡开会。既然难得来到了海外,能不能和你们当地学员见个面? 我是1997年底开始修炼法轮功的。”吴胜勇自报家门。
“很欢迎你来啊。”电话那头,是一位稳重的中老年男子的声音。
此时的他,如同一只飞出囚笼的小鸟,内心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渴望了解自由世界里一切有关法轮功的信息。
到了新加坡的第三天,吴胜勇准时参加了上午的学术会议。中午时分,走出会议大厅。他和那位新加坡的法轮功学员约好,要在当天下午见面。
明慧网上炼功点的地址和联系人的信息很详细。吴胜勇揣着那张写好地址的纸条,穿越繁华的街道,来到市中心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香格里拉,是新加坡五星级豪华酒店,地上部分是很大的商业购物区和酒店住宿区,地铁则穿越香格里拉酒店的底层。吴胜勇从这里的地铁站上车,他大概要坐八站路,接近一个小时,才能抵达目的地。
地铁上的乘客大部分是亚裔面孔。在拥挤的车厢里,在列车与铁轨摩擦而发出的“咣当”声中,时光仿佛交错,吴胜勇的思绪不时回到中国。
亲历“天津事件”
中共时任总书记江泽民迫害法轮功的借口,是1999年4月25日,逾万法轮功学员到中南海隔壁的信访办和平上访,又称“四二五”中南海万人上访。天津事件,被称为“四二五”的“导火索”。
身在天津的吴胜勇,是“天津事件”的亲历者。
“天津事件”之前,中共政法委书记罗干1997年指示公安部在全国进行调查,网罗诬陷法轮功为X教的“罪证”。全国各地公安局经充分调查后均上报反映“尚未发现问题”,调查不了了之。
1998年, 罗干的亲戚连襟何祚庥在北京电视台节目中公开抨击气功团体,并特别提及法轮功。法轮功学员前往讲清真相后,电视台撤回了节目。
1999年4月,何祚庥在天津教育学院创办的《青少年科技博览》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名为《我不赞成青少年练气功》的文章,文章充满对法轮功的抹黑、污蔑和造谣之词。
吴胜勇说,“我专门读了那篇文章,我觉得污蔑法轮功的成分很大,给青少年群体以及整个社会一种强烈的误导,给人感觉:你要想在学校继续学习,就别炼法轮功了。”
数百名法轮功学员前往天津教育学院澄清真相。吴胜勇也在其中。
天津市教育学院,坐落在天津市和平区。
4月20日那天,吴胜勇跟同事打了声招呼,骑着自行车出发了。吴胜勇说,他去天津教育学院的想法很朴素,希望去表达一下自己的心声。“如果我有机会,我可以跟编辑部主编去讲什么是法轮功。大家也可以选出代表去讲。”
吴胜勇抵达后,看到天津教育学院大院里有很多学员,但是现场秩序井然,大家很平和。“大家在那里静静地排着队。有的人站久了,就席地而坐,看《转法轮》(法轮功主要书籍)。也有人炼法轮功功法动作。”
当天,大家没有得到答复。
谁都没有想到,很快,天津教育学院被戒严了。
吴胜勇24日那天看到路口被封闭。“甘肃路那儿,已经被特警封闭。我目击是七八个特警。”
“出动的是防暴警察,不是武警,不是一般的。”
“特警个子很魁梧高大,穿着深色的衣服。 戴着黑色头盔,有警棍,全副武装。”
周围其他法轮功学员告诉吴胜勇,特警一天前在天津教育学院里面和门口打人了,发生了流血事件。
“警察拽着双手,或者双腿,把人提走,这是对老人。抓到年轻的,就会打。”
吴胜勇在路口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待了约半个小时后,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家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天津打人事件后的当晚,天津部分法轮功学员前往天津市政府反映情况。天津政府的官员明确对在场的法轮功学员讲:公安部介入了这个事件,你们去北京才能解决问题。
4月25日,一万多名法轮功学员来到中南海国务院旁边的信访办和平上访。
1999年4月25日,一万余名法轮功学员来到中南海旁边的国务院信访办和平上访,要求当局给予一个合法的自由炼功环境。(明慧网)
但是,“四二五”被中共构陷为“围攻中南海”。
1999年4月25日当夜,江泽民以中共总书记的身份,模仿毛泽东“炮打司令部”的做法,给政治局常委及其他有关的领导写了一封信,决定全面镇压法轮功。
在这封信中,江泽民提到了镇压的两个理由:一、修炼法轮功的人太多了;二、法轮功信仰与共产党意识形态不一致。
镇压后,中共一方面控制全国的媒体诽谤法轮功,另一方面极力封锁残酷迫害的信息。
两年来,吴胜勇感到一种无法摆脱的压抑,不清楚如何去面对这场迫害。除了坚持在家里学法炼功,大部分时间,他忙于工作、教学以及攻读博士学位。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充满着对自由世界的渴望,对自由修炼法轮功的环境的渴望。
新加坡。在地铁的“咣当”“咣当”声中,吴胜勇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
和新加坡法轮功学员见面
示意图。图为2019年5月,新加坡部分法轮功学员在炼功。(王秀/大纪元)
吴胜勇下了地铁,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公共大体育场。当地的法轮功学员在体育场看台有棚顶的地方学法炼功。
“那里至少十三、四个人, 算是他们当地的一个小炼功点。我很激动,当场落泪。”
自1999年7月法轮功被打压后,吴胜勇在天津再也没有和超过三四个法轮功学员见过面。他和太太只能在家里炼功。
“在中国大陆红色恐怖,打压得很厉害。根本就不能集体炼功。只要出去炼功,马上就有被抓被打的危险。”
吴胜勇说,对海外自由修炼环境,他充满了敬羡,“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角落,可以自由炼功,集体交流。和他们在一起时,我好像重新找回过去大家集体学法的环境,那样的场景。”
“大家素不相识,他们都很热情,也很惊讶。我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讲,好像是一个特例。”
“大家都眼泪汪汪的。”
一见面,很多人问:“你从中国大陆来,你跟我们说说那里的情况。”
吴胜勇回答:“我说不出来啊。”
“我就是心里很难过。他们(中共)封闭消息。我们没有消息来源。极少情况见到辅导员(法轮功炼功点义务联系人、协调人)。我们那里有个辅导员被假释了一两个月,很快,又被警察关押进去了。”
这次会面,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吴胜勇参加了他们的集体学法。
“我们读了《转法轮》,大家齐声读法。沐浴在佛光之中──我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很美妙。”
吴胜勇在新加坡的这段经历很特殊,更加奠定了他对大法的坚定,也跟他后面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有着直接关系。
遭跟踪监控 浑然不知
一个偶然的机会,吴胜勇于2001年8月和一位北美公司外派到天津工作的法轮功学员建立了联系。
在中共的信息严密封锁下,吴胜勇觉得能和海外的学员接触,可以得知更多自由的信息。
但是,吴胜勇和这位北美学员远远低估了中共监控的严密以及镇压的邪恶程度。在大陆境内的迫害环境下,两人的接触从一开始也许就是一个错误。
这位北美学员自己并不知道,他从一入边境开始,就被中共国安特务跟踪。
吴胜勇和他的电话通话、约访等行程,也全部被跟踪了。
两人,全然不知。
吴胜勇还邀请这位北美学员到家中,帮他解决电脑问题。
吴胜勇很快在家中登陆明慧网,在家中编辑和打印法轮功真相资料。他和太太拿着这些真相资料到社区、街区、居民区派发,希望当地民众了解法轮功被迫害的真相,以及法轮功在海外洪传的真实情况。
2001年10月25日晚,吴胜勇的太太出门派发真相资料,久久没有回家。
吴胜勇很担心,他没有休息,一边处理手边的事情,一边等她回来。
半夜12点半左右,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后又转为粗暴的砸门踹门声。
吴胜勇觉得很奇怪。一开门,十几个警察一拥而入。
(未完待续)
(大纪元: https://www.epochtimes.com/gb/22/6/25/n1376743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