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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月的思绪被震惊全然占据,她终于明白在大数据、人脸监控、语音识别等一系列高科技让人神驰炫目并充满民族自豪感的光鲜外表下,掩藏的是多么龌龊与肮脏卑劣乃至生杀予夺的图谋。整个国家里的人在声色犬马中、无知无觉中、追名逐利中迷失着,直到有一天人们突然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已筑起高墙铁网,并建立了能在几分钟内将任何“囚徒”送上绞刑架的超高效率的监测系统,用无形的视线将每一个人牢牢捆缚。

无奈长久以来的习惯近趋本能,有时会让人忽略危险。她想打开手机搜索相关新闻,但是手机却很识相地开不了机,原来傅小军早已取走了电池,以防他们的对话传播到哪个人的耳朵里,引起无聊的麻烦。

“呵。”沈梦月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大监狱里,狱警的警觉性与灵敏度总比她这个蒙在鼓里的囚犯高得多。她拿出了备用电池却没有开机,那一瞬间她第一次对高科技升起厌恶之情,因为被揭示的真相昭示出它会在冥冥之中剥夺者人的自由与隐私。相反,她费了半天劲终于翻出了压在床底的照片,正如她曾经付出的想要埋藏心底的努力。因为她知道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遗忘,但却会被尘世的喧嚣所掩埋,直至再也看不见踪影。

珞珈山下武大校园里开满樱花的春天,她和傅小军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她尤记得那是大学的最后一天,他们手腕着手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留恋着象牙塔最后的风光。直到走得累了,才在一株阴凉的樱花树下盘膝而坐。沈梦月提议说一起来写诗来纪念此日,傅小军欣然答应,并让她先起头。

沈梦月想了想,然后用半发问的语气说:“如果有什么能超越生死?”灵动如水的双眸转向傅小军。太阳在傅小军的脸上投下寸寸阳光,随着摇曳的花树不断斑驳出星星点点,梦幻得像他的答案:“是爱。”他微笑着反问沈梦月:“如果有什么能给人勇气?”

沈梦月仰望着湛蓝无尽的天空,清风吹落一阵粉白的花雨,穿过金色的阳光而后飘散四方,明明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散落尘埃,却在生命的最后绽放出纯净无暇的美丽,沈梦月若有所思地说:“是善良无私。”然后冲着傅小军浅浅一笑。傅小军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那什么能给人希望?”

“当然是追寻……”沈梦月故意卖了个关子,引得傅小军追问:“追寻什么?”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背着手后退两步,然后说:“当然是追寻真相!”

傅小军明显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奋然而起想要追上,却被沈梦月趁其不备撒了满头满身的樱花,一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说:“行了大记者,下山吧!”

对着照片傻笑的不止沈梦月,还有照片里的另一个主人公,他尤记得樱花树下白色的连衣裙,也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你看了很多书啊,成绩也不错。”面试人员一边看着沈梦月的简历,一边用难以掩饰的赞赏表情看着沈梦月。他是一家马术俱乐部的管理人,此次负责招聘数个岗位,沈梦月申请的是总经理办公室行政秘书一职。那是她为谋生计的下下之策,因为当时记者的理想实在太过遥远,而一分钟后的现实也证明了这的确是下下之策。

面试人员继续翻看着她的简历,不住地点头赞赏,似乎面前的这个女孩正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人选,卓尔不群地在象牙塔顶端熠熠生辉,直到他的目光落在“酒精过敏”四个字上,表情闪电般地冻结,又闪电般地将面前这个女孩从塔顶打落于生长韭菜的尘埃里:“不会喝酒当什么办公室秘书!”然后将沈梦月的简历往旁边半米高的简历堆里一扔,不止弃如草芥,简直如碰毒虫,表情也从热切的夸赞瞬间翻作掺杂着恼怒冰渣的凛冽嘲讽,毫不费吹灰之力。

就要被象牙塔抛弃的沈梦月讶异了,不解了,如果说驾照是行政文秘的必要条件也可以理解,但不知何时喝酒也悄然成了不成文的规则,或者它有个更直观的名字——潜规则,这个已经被一些人默默接受并趋之若鹜奉为行业圭臬,而却被另一些人所不齿并视为黑帮家法、道德逆淘汰筛选的奇葩规则。

“下一个。”面试人员从旁边的志愿服务者手里接过另一份简历。

“那个……”沈梦月支吾的言语引起了面试人员的不满,虽然他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但是在这么个遵循位子决定脑子的奇葩潜规则的国度里,坐着的那个人明显更为高大。并且他也并无不觉高大的理由,看看这个马术俱乐部的客户,不是省级高官至少也是千万富豪,双料名利带来的爆棚自信让面试官又挂上了轻蔑的神情:“怎么?”虽然他刷掉的人不会再入眼,但是如果对方屈膝求饶倒可以显得他的权威正确与宽宏大量。

“我可不可以拿回我的简历。”沈梦月心底虽然已经愤怒如炽,但反应在言语上却逊色了十万八千里,尤其在这样众目睽睽的场合,连面试官身边不曾抬头的志愿者也开始了关注。面试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无尴尬而又不失礼貌说:“好的,请便。”双手却没有任何动作,而是低下头看新一份的简历,思绪仿佛又被“何必浪费时间”的理智占据,毕竟这短短的一分钟在十个小时的面试中什么也不是,毕竟这一个默默无名的申请人在大排长龙的数千候选者当中什么也不是,毕竟这一个没有含金量只要含酒量的职位跟须要博士硕士学位的兽医与园林设计师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沈梦月自己从简历堆里取回简历,然后快速离开了。走在相反的方向,迎面而来是一张张充满期盼等待机遇的笑脸,沈梦月心底默默祝福他们:“希望你们学的是兽医或者园林设计,那些职位不须要自残。”

走出学院大楼,她把印有XX马术俱乐部的简历撕成了两半,可笑自己浪费了三个小时排队,浪费了一个小时答题,又浪费了一个小时面试。幸好阳光还是温暖的,樱花也要开了。她提步要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沈梦月!”

她转身回眸的时候,清风在她的身上撒下一阵花雨,阳光映照下的连衣裙白得耀眼。那个身穿志愿者衣服的同学跑过来说:“同学你好,我叫傅小军。”

回忆穿过时光回到现在,照片前的傅小军叹了口气,然后把那份承诺书放进文件袋里。他点燃了一支烟,迷濛地回忆着分手前最后一次的见面,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带女朋友面见家长。

“这样的人你管不住,思想有问题,赶紧分手吧,省得以后麻烦。”傅国栋说。

傅小军不解了:“什么样的人啊?爸你就给人家判出局,我觉得梦月说的有道理,追求自由和真相有什么错。”

“追求自由是没什么错,可谁叫她生在中国!”傅国栋铁青着脸色。

“中国怎么了?”傅小军不满道:“难道中国人就不配知道真相吗?不配追寻自由吗?” 他本来还想说“难道中国人不配拥有爱情吗!”当然这明显是只有他自己才会在意的权利与自由。

“年轻人懂什么!在中国,真相就是危险,自由就是反动!”傅国栋睁大了双眼,啤酒肚也气得鼓起来。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傅小军忽然觉得陌生,似乎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慈爱的父亲,而是大学里的政治辅导员、党媒的新闻主持人、天安门城楼上那张阴魂不散的照片在呓语。

“你也别怪爸爸说话重,就是亲人才会跟你说实话,这社会上的人都会骗你追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爸爸妈妈才会关心你的人生幸福啊。”傅母在一旁帮腔。

“你们这是干嘛,你们为什么要干涉我,我下半辈子跟谁过是我的事情……”傅小军愤然离去。傅母刚要阻拦,却听傅国栋吵嚷着:“说那么多干啥,你要是再敢找那个什么月,她就永远消失。”傅小军顿步了,连同他的思绪一般:“你敢?”

傅国栋背起双手,语气冰冷地说:“你知道她妈死在监狱里吗?你知道她妈怎么进的监狱吗!”傅小军双腿僵硬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语气已然奏效,让他舌尖也开始打结:“爸你到底是警察还是土匪啊!”随即舌尖就在淡淡的血腥味中麻木了,傅小军挨了两个巴掌,脑子也在嗡嗡作响,甚至连母亲急促的声音也变得不太清晰:“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打打我好了……”

冷战,此后父子间的冷战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前……傅小军终于在亲眼所见、亲身领教过比土匪窝更为阴森恐怖的黑帮家法后,抬起手关闭了开在头顶的那扇明窗,藏身于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并渐渐放弃了寻找光明的可能,认定其作一种徒劳与无谓,而且毫不吝啬地嘲笑起那些心存妄想的“白痴”。后来,当他的眼睛适应于黑暗,才发现了世上真的有“五彩斑斓的黑”,有花天和酒地,也有让人逃脱现实、无暇寂寞、无止无休的及时享乐与物欲横流。

三个月前,他回到父亲所在的派出所当了一名民警,也是那一天,母亲登上了出国的班机,而他才知晓原来父母早已离婚了,就在他和沈梦月分手之后。

他还记得母亲那天在机场说过的话,有关沈梦月的身世,有关两家的纠葛。总而言之,他更不敢再去找沈梦月了,不管是出于歉疚还是恐惧;当然,傅小军也不敢究问细节,只怕那细节会直接将她推到三生三世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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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月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那张照片,但很快这张照片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因为此后傅小军再也没有联系过她,那天发生的事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场历尽生死的噩梦,一场久别重逢的残梦,但是无论哪一种梦,终究都会醒来,都会过去,正如曾经的岁月,早已物是人非,所以又何必流连呢。于是,她剪掉了傅小军的那一半扔进了垃圾车,它会载着半张照片与她的过去一齐消失在某个再无可寻觅的角落里。

疫情延长了假期,还没有复工的迹象。沈梦月和沈奶奶还过着自我隔离的生活,就在傅小军这三个字快要淡出沈梦月脑海的时候,这天她突然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喂,是沈梦月吗?”

“请问您是哪位?”沈梦月看着并不熟悉的号码。对方清了清嗓子,不无尴尬地说:“我、我是傅小军的妈妈。”沈梦月不出所料地愣了一下:“嗯?”

“我是傅小军的妈妈!”对方好像在用力压下颤抖的声音,勉强控制着就要失控的情绪。

“阿姨你有什么事吗?”沈梦月礼貌的语气中隐藏着些许不解。

傅母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说:“我听说武汉封城了,梦月你还好吗?”沈梦月不理解这言语中的亲切与莫名的关注,好像自己没有什么值得这位阿姨在意的事情吧,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冻成冰雕来着:“还好。阿姨我没有再找过傅小军,前两天见面只是巧合。”沈梦月猜想着电话的来意。

“前两天还见面了,太好了……”电话那头的傅母似乎要喜极而泣,连说话都带着哭腔,沈梦月更是不解了,但她也明显不想再和他们家有什么瓜葛,连忙说:“阿姨我有点忙,您保重吧……”

“你别挂电话!”傅母的声音又紧张起来,连带着沈梦月的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在瘟疫阴影的笼罩之下,谁都倾向于相信生死只是一线之隔。

傅母言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哭腔:“阿姨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那时候小军是喜欢你的,是我和他爸不好,逼他离开你。当然,小军现在也很喜欢你,一直很喜欢你……”

沈梦月觉得好尴尬,这是“遗言”吗?傅小军呢?为什么传话的又是他的妈妈?但是已经不重要了,过去已经过去了,切割的就像两不相连的照片,沈梦月冷冷地说:“阿姨,我和小军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你们前两天不是还见面了吗?”傅母又焦急起来。沈梦月无奈了,为什么她想要跟傅小军在一起的时候他妈妈从中作梗,她想跟傅小军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妈妈又从中作梗,他妈妈就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吗?“阿姨,我们已经分手了,对不起,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想让小军一个人孤零零地去死吗!”傅母哭喊了一声,然后止不住地嘤嘤哭泣,她听不到沈梦月的反应,但是通话还在继续:“小军确诊已经十天了,你也知道医院现在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病毒……我在国外买不到机票,他爸爸也过不去,而且还傻呵呵地要把小军往医院里送……小军现在一个人、一个人在家,他刚才还打电话给我,说他一个人好绝望,你、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沈梦月呆住了,她不知该如何反应,或者说应该选择个什么角色来作反应,是傅小军的前女友,还是个有同情心但也有理智的局外人?她莫名其妙地流着眼泪,胃里揪得疼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还在听吗?沈梦月,说话呀,沈梦月……”电话的另一头傅母还在呼喊。

“阿姨,我和傅小军没有关系了。”沈梦月机械地重复着上一句话,这是她努力认定地现实,可是既然是现实,又为什么要努力才能认定呢?止不住、擦不干的眼泪诉说着这个悖论。情感和理智站在天平的两端激烈地博弈着,仿佛博弈的结果决定着生死,傅小军的生死,她的生死,还有奶奶是否老无所依。

“对不起沈梦月,阿姨给你道歉,给你下跪都行,阿姨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还有,当初小军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才离开你的……”傅母焦急得已经语无伦次了,可沈梦月还保持着清醒:“阿姨,我又不是医生,我去有什么用呢?而且,我也没有防护设备……”她希望点到为止的提醒能让对方认清感染风险的现实,可她却低估了一个母亲的绝望:“沈梦月,这是你欠我们家的,今天你必须去看小军,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傅母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语气中充满着近乎疯狂的歇斯底里,其实她多希望自己没有出国,多希望陪在傅小军身边给予支持的人能是自己。

沈梦月叹了口气说:“阿姨请你冷静一点……”

“我不能冷静,我告诉你沈梦月,要是没有小军爸爸你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根本上不了学,没有工作……这是你欠我们家的,还有你的那个妈,你知道她干了什么……”说到这里,傅母忽然顿住了。沈梦月忽然警醒了,问道:“这关我妈妈什么事情?”电话那头的傅母抽噎了两声,沈梦月焦急地追问:“阿姨,请你告诉我……”

傅母缓缓叹了口气,仿佛终于从刚才的疯狂中清醒过来,立刻感到无限的身心俱疲,她冷冷地说:“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当面去问小军。”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徒留另一端失神在电话忙音中的沈梦月。

凄厉的短信声音将沈梦月拉回了现实,手机上显示着傅小军的住址。

沈梦月翻箱倒柜一无所获,最后总算在老同学那里打听到了傅小军的电话,她连忙拨通,却没有人接听;紧接着拨打了第二次、三次……乃至第六次,全部被挂断,很明显对方并不想接她的电话。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傅小军的妈妈也好可笑,或许此刻的傅小军正在享受着他难得的清净,她们这么一厢情愿的骚扰显得多么不合时宜。

她放下了手机,敲响了沈奶奶卧室的门。(待续)@◇


大纪元 / 原文网址:https://www.epochtimes.com/gb/21/7/5/n130699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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