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使罗仰山,在礼曹为官时,受到同僚的排挤,他的每一举动都被掣肘,每一迈步都似走在荆棘丛中。然而他的性格一向迂腐呆板,毫不灵活,便渐渐积愤成疾。
一天,他正闷闷不乐地坐着,忽然做梦来到一座山里。山中水流花开,风清日丽,风光宜人。罗仰山顿时觉得神思开朗,郁闷全消。他沿溪散步,见到一所茅舍。有位老翁请他入坐,二人谈得很投机。
老翁问他怎么像生病的样子,他向老翁详细陈述了自己的苦境。老翁长叹说:“这是有夙因的,只是阁下不了解罢了。阁下您七百年前是宋朝的黄筌,您的同僚对头就是南唐的徐熙。”
原来,徐熙的画品,本来高出黄筌之上。但黄筌恐怕他夺走自己的供奉之宠,就巧词排斥压抑徐熙,致使徐熙贫困落魄,饮恨而死。老翁继续说:“以后辗转轮回,两人长期没有相遇。今生业缘凑合,徐熙才得机报宿仇。他加诸在您身上的不幸,正是您曾经加在他身上的不幸,您又有什么可以憾恨的呢?”
五代十国时期,花鸟画共分两派,一派以黄筌为代表,“钩勒重彩,浓艳富丽”;另一派则以徐熙为代表,“没骨渍染,轻淡野逸”。当时被评价为“黄家富贵,徐家野逸”。
唯黄荃供职西蜀画院,先后达40年之久。他曾贬斥徐熙为“粗恶不入格”,不允许徐熙入画院。但后来到宋朝时,徐熙的画大受赞赏。
“世上的事情,大体上没有往而不复的。往而必复,这是天道;有恩必报,这是人情。既然已经种下因,终究是要结出果。因果气机的感应,同磁石吸针,没有靠近也就罢了,一旦靠近就会牢吸不离。怨恨的纠结,如同火石含火,不触则已,一触就会激发生火。冤结一直不消释,就像隐伏的疾病一样,必然会有骤然发作的那一天。”老翁幽幽地说道,“冤家终究要相逢,就像旋转的日月一样,必然会有互相交会的那一刻。可见,种种害人之术,恰好是用来害自己的啊!”
老翁最后道出自己与罗仰山间的因缘,“我在以往的生涯中与您有过旧交,由于阁下您一直未能醒悟,所以特来讲述您忧愁难关的根本来由。您与他的冤仇已经了结,从今以后,小心不要再造因就可以了。”
罗仰山听后,轻松地解除了抑郁思想,得失成败的心思顿时一干二净。几天之后,疾病就彻底消失了。
梦中的点化,大概也是缘分所致。在西方流行的催眠术疗法,可以回溯前世,找到一个人的真正病因,原理是相同的。@#(事据:阅微草堂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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