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见网提供多款免费翻墙软件,也提供免翻墙网址,为持续能看到真实信息,请記下明见网即时ip索取信箱:mingjianweb@gmail.com,並下载「无界浏览」与「自由门」「神州明见」等翻墙软件。 
 
荒唐之事百口莫辩 可怕的“5个字”差点杀头
余华良晚年生活有几分满足了。故土难离,他不仅回到了桑梓之地,故乡宣城,而且老婆孩子户口都由“五七”难友帮忙解决了。更重要的是拖延二十多年扯不清道不明、未定性难结案的所谓反革命反标案,也随着大批右派改正一风吹了。

说起这场噩梦,要不是在旧档案中查出了他确实被内定为右派份子,也属于落实政策范围,给立案结了,他这口黑锅不但要背到棺材里,还要累及子孙!离开无为时,曾对送别他的难友们说,他是沾了一点右派的光了,不知道对那场“阳谋”运动,是该心存感激呢,还是该诅咒!

荒唐的事年年都有,惟政治运动时期更多!无为县农业局是反右的重灾区,许多人莫名其妙地栽进反右的陷阱里,包括三位局长。运动在横扫阶段,即大揭发大检举过程中,大字报满天飞时期,他所在的局属兽医站,也是一片混乱,造谣生事,尔虞我诈,胡乱上纲上线的事时有发生。余华良不是未想过,像他这样出身旧社会,还有一个哥哥在香港经商的人,虽说未参加过任何反动组织,工作中一贯兢兢业业,但毕竟不会是革命的主要依靠力量,什么时候被人编造出几条所谓反动言论来,再上纲上线戴上帽子,打入另册,不是没有可能。他也知道他是没有力量改变当时运动发展趋势的。惟一能做的,也就是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不说,该做的事尽力做好而已。不求升职重用,只盼能平安过日子,就足够了!

应该说,他的努力是有成效的。县农业系统右派抓了一批又一批,斗争高潮由颠峰状态开始出现回落时,他依然平安无事。兽医站是个干实事的单位,是全县几十万头大牲畜健康的重要保障者,而后者的健康又直接关系到全县的农业生产。余华良学历不高,也就一个短期培训班结业,但他工作认真为人聪明,兽医主要又是一门实践性的工作,实际工作经验是可以弥补理论上的缺陷的。加上解放初期,人才匮乏,他很快成了主要技术骨干。那时他心里想,大大小小的右派,基本上是以言获罪的。所以他既不写一张大字报,政治学习会上也尽量不发言,实在躲不过去了,也就说点与敏感话题不相干的事,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他哪里会想到,大抓右派时他只能说是暂时未揪出来,其实掌控运动者早已备好刀俎了,他的命运也早已确定,只等适当时候采取适当方式而已。正当他还存有几分侥幸时,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里氏剑,终于哗然落下,差一点就要把他劈成两半!

同是县农业局的一位右派难友F君告诉我,他是余华良在一个冬夜里突然被公安局铐走的目击人。现在回想起来,依然不寒而栗!因为深夜被逮的人,也可能是F君自己。就在几天前,F君已经在炼狱里走过一遭了,随时再扔进炼狱里,本是平常的事。

笔者听完余华良的全部故事后,知道1979年余华良在为自己案情申诉过程中,曾得到F君的多方帮助。曾笑着问F先生,你这么尽力帮助他,是否感到余华良是在为他人也包括你受难,因而有一点感激之情呢?F先生莞尔一笑说:“这话真难说,局里当时发生那样的所谓惊天大案,一时人人自危,特别是我们这些已被揪出尚未定案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说不定哪天一付冰冷的铁铐铐上自己,一生就完了!而余华良突然被铐走,我们多少有点豁然轻松之感。我们明知余华良决不会干这种蠢事,那岂止是玩火,弄得不好要掉脑袋的!但剑毕竟是劈在别人身上,总比劈在自己身上好!”F君笑着说,“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惹你见笑了。”我连忙说:“不,不!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非常时期能不栽赃诬陷他人,不干落井下石勾当的人,就是好人了。何况你以后那么诚心诚意地帮他忙这忙那,你这样的好心人,应该长寿的!”

我接着说,不就是那五个字吗?干嘛就能坑倒那么多人,又吓倒那么多人?看看今天的报纸电视上,两党常来常往,大有第三次合作之势。可是在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的非常年代,有多少人家为这可怕的五个字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F君对我说,那天夜里的事,虽说过去五十年了,因为刺激太深,稍一回忆,一切都历历在目。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快十二点了,我突然被局整风领导组成员杜副局长和另一积极份子从被窝里拖起,拖到一公共厕所里。厕所里没灯,门外不远处有一盏路灯,借此灯光厕所内便池坑位依稀可辨。我正纳闷他们深更半夜的,带我到厕所里干啥?只见他俩突然打开手电筒筒,照到坑位对面的墙上,冷冷地问我,看到了什么?能看到什么!一天几次来过的地方,不就是一方土墙吗?他俩见我不开口,就恶狠狠的又说,再看看,再看看!念念!边说边把手电筒的光圈对准墙上新出现的几个字上。说是新出现一点不假,当时大家都上公共厕所,墙上有这么危险的字样焉能不见?一定是当晚夜深人静时刚写上去的!我循着灯光定眼一看,嘘!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两腿禁不住在打颤了。这时求生的本能告诉我,一定要镇静镇静再镇静!决不能有半丝慌乱,在这样几近生死抉择的严重关头,有半点差池,一生就彻底完了!于是我强作镇静地凑上前去,扮作仔细辨认状,字像是用烧焦的树枝写的,有点书法写作上枯墨的味道,不是很清楚,字也写的平常,说不上什么功力,瞅了好一会,在他俩一再催逼下,低声一字一顿地念道:国、民、党……下面的万字,本来拐弯的最后一笔就不清楚,但辨出字形是没问题的。我故意说这个字看不清。他俩这次是疾言厉色地追问了,并要我连着后面的字一起念。后面清清楚楚写着一个“岁”字,连在一起就是“万岁”二字,五个字一起念就是“国民党万岁”。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我再要遮遮掩掩,反而会被认为是做贼心虚!就坦坦然然地念了那当时够杀头罪的五个字。心想你们让我念我就念了,就凭这你们能认定是我写的吗?果然,我话音刚落,他俩连珠炮式的向我发起攻击:什么反动立场大暴露啦!什么休想抵赖啦!什么人赃俱获啦!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啦!什么什么没完没了,全是我意料中的。我怎会受他们的威逼诱骗,果断地回答他们,我未写!他俩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还在不停地追问,这时我也恼火了,说你们斗我右派问题,我也承认过有些话说错了。但是你们想把我扯进这样的政治大案里,是决不可能的。我家世代书香,从无人在国民党政府里任过职,我干嘛要喊它万岁?你们说我写的,有什么根据?事后回想起来,我当时斩钉截铁的态度还真的起了点作用,如果我是心虚胆怯吞吞吐吐的吓得语无伦次,倒真的可以被他们抓个现行呢!历次政治运动中,为所谓“反标”案被抓被判甚至被杀的案例还少吗?

话虽这么说,那晚之后的很多天,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当时虽年轻也知道这种纯属无头案,是百口难辩的,缠上谁别说能断送你一生,有甚者可以家破人亡!它不像历史反革命案,有敌伪档案可查;不像经济案,再复杂的账目,总可以查清楚;也不像所谓腐化案,要捉奸捉双!这种谁信手胡划几个字,然后消失在人海里,到哪儿找人去!而有了帽子总得找个人头戴上,既然戴谁头上也是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余华良未铐走之前,F君说全局里的人,像是生活在一种难名其状的状态里。不但见不到平日常有的闲谈,也不再有人串门,皆故作若无其事的庄重样子,似乎都在做无声的表白:那事不是我干的!别找我麻烦!其实这种表面故作的镇静,正企图掩盖内心的极度恐惧!看来那天晚上被召到厕所里辨认字迹的,决不会只是F君一人。那么悬在各人头上的达氏剑,最终会落到谁的头上呢?

利剑终于訇然落下,劈到了无辜的余华良头上!别的无辜者得到了暂时的轻松。大家都未做这样的傻事,有权利轻松,不存在余华良在为谁受过!如果不是余华良,而是别人,余华良也会这样想!

余华良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被铐走的,那一夜全局的人应该都是无眠的!先是警车的灯光,在浓浓的黑夜里不停地闪烁,显得夜的辽阔和深邃,随着警车在农业局宿舍门前的嘎然停下。全局上下除少数知情人,皆怵惕不安了!他们为谁而来呢?大家终于听到了余华良门前急促的敲门声,和铁铐的哗哗声!余华良就这么一去二十多年!

农业局划的右派,都按处理右派份子的文件处理了。各受难者自顾不暇,谁还顾得上别人死活。F君说他平日和余华良私交不错,业务上来往较多,又算是主要技术骨干。所以从改造右派的农场回来后,曾打听过余华良的下落,可是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以现行反革命罪被判了,判了多少年不清楚,送到哪里去劳教劳改了,说不准,有说在南湖,有说在白湖,也有人说就在对江的白马山。管那么多干啥呢,只知道余华良被逮走后,他的老婆孩子就回老家宣城了。渐渐地余华良被人们淡忘了。

时间终于走到了1979年。四人帮垮台了,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中央55号文件下达了,给右派大规模的改正工作开始了!重灾区农业局包括三位正副局长在内的右派份子全部改正了,其中也有内定右派跳井自杀的黄启风。岁月递嬗,人事流连,只有局里老人还记得曾有一个叫余华良的兽医,也是在非常岁月里被莫名其妙逮走的,也应是个冤案。他还活着吗?他的问题会不会也和反右运动有关呢?能不能甄别平反呢?善良的人们终于想起了余华良,也想起了因为余华良的被逮,他们当时有的豁然轻松的感觉。现在想来那种轻松多少有点不厚道。当然大多数人未干过栽赃诬陷落井下石的勾当,他们手上没有血。

说起余华良,余华良真的就到了。一天傍晚,一位不速之客迳直走进F君家简陋的住地。F君正诧异这位满脸沧桑目光阴郁衣着简朴的来者是谁时,再细一看,不正是余华良嘛!经过短暂的寒暄,谈话直奔主题,当时中心话题就是:谁谁平反了,谁谁改正了,谁谁死了多少年了,谁谁家破人亡了。余华良的命运怎样了呢?这一阵暖风也会吹到他身上吗?这种事可是过这个村没这店的,谁知道以后又刮什么风呢?

余华良对F君说,他其实一个多月前就来到了无为,一直都在为改变自己的命运奔波,总希望能落实政策,还其一个自由清白之身。

“我想到过我的问题比你们基本上是以言定罪的事要麻烦困难得多,但未想到有这么难!我现在是几乎绝望了,要不是想到我的子孙们还要为我受累,世世代代都抬不起头,真想一死了之!这么多年我已见过无数死亡了,我能活下来已是幸运,所以有一口气我也要为自己尤其是为子孙挣个清白。本来我想我的所谓罪行,不就是那吓人的五个字吗,前后很多年他们不知道审问过我多少次,当然我从未承认过字是我写的,本来我就未写,怎么能承认!他们也从来未拿出过有力的证据,只想凭逼供结案。我也学了一点法学知识,按无罪推理原则,应该是疑案从无的。我太天真,本以为没有凭据没有口供就定不了我的案,怎想到他们还是以疑案犯先送我去劳教,文革期间,又以我拒不认罪为由,判我徒刑。现在刑满释放了,还是戴罪之身,很多认识我的人还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为了问题的解决,所有有关落实政策的部门我都跑过多次了,家家都在扯皮,甲推给乙,乙推给丙,没一家干实事的,我真的绝望了,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我现在生活毫无着落,再耗下去,别说养老婆孩子,连自己也养不活……”

F君听了余华良的话,只能陪着他叹气,也想不出高招。两人无言枯坐好一阵了。F君忽然想起前不久落实内定右派黄启风的例子。黄启风反右时并未被批斗,只因听说要挨斗了投井自杀。大规模改正右派时,查到了黄确实是内定右派,所以也按右派改正了。余华良是否也曾被内定过右派,而且处理余华良案件时,会不会与反右运动有什么关联呢?经F君这么一说,余华良也想起来了,审判他时,确实多次谈到,余华良和右派份子沆瀣一气向党进攻!什么叫沆瀣一气?不就是说余华良同县农业局里的右派是一伙的吗?既然现在认定局里的右派都是被扩大了的假案,都改正了,那么余华良会不会也是在运动中被无辜扩大了的呢?能不能也搭上改正右派这班车呢?

F君真是个大好人,通过重重关系,终于在余华良一案一尺多厚的卷宗里,找到了余华良也确实被内定为右派的凭据,而且复查余华良的所谓反标一案,没有半点事实依据。余华良终于按内定右派改正了,所谓反标一案也不了了之。所以余华良离开无为回故乡宣城时说,他真的是“沾”了一点右派的光了。

五十年后F君对我说,这条当时够杀头罪的五个字,我们农业局几个老友多次谈过这件事,它究竟可能是谁写的呢?当时就有人猜疑,会不会是那些蓄意整人的人,做赃害人?那这个人孽作得就太大了,比拦路杀人越货的土匪强盗还可恶十倍,人格更为低下,是不该得到善终的!

 “往事微痕”供稿

“往事微痕”更多故事请看:
http://www.secretchina.com/taxonomy/17798

(看中国:http://kzg.io/gb3qyN)

为甚么要救度众生

save

为什么会有人类

human

退出中共党、团、队人数

3tui
436,595,649

破网与禁书下载

freegate

免费下载自由门
专业版8.00  zip  exe
安卓版5.0  apk

wugate

免费下载无界浏览
电脑版2132  zip  exe
安卓版无界一点通  apk

爱博电视

免费下载爱博电视
PC版(180318)  exe
手机版(2.1.13)  apk

神州明见

免费下载神州明见
手机版 V6.9  apk
电视机顶盒版 V6.9  apk
神州明见網頁版 V2.0  下载  开启
二维码小助手 V3.0  下载

网必通

免费下载网必通
手机版apk   zip
 

神韵全球巡回演出预告

shenyun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