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在中共占领中华民国首都南京的过程中，被称为“六大美女间谍”之一的陈修良，起了关键作用。但从中共占领南京之日起，陈修良就一直处于被打压的境地。

今天，我就根据《陈修良传》一书的记载，和大家说说她如何为中共打入国民党要害部门、如何策反国民党官员，后来又为什么挨整22年。

南京地下党负责人

陈修良，1907年出生于浙江宁波，18岁考入浙江省立女子中学，在那里接触到中共宣传刊物，思想受到影响。毕业后，她担任中共早期妇女运动领导人向警予的秘书，并在向警予的介绍下，1927年加入中共。同一年，陈修良被派往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回国后在上海等地长期从事地下工作。

1945年抗日战争结束后，中华民国政府从陪都重庆返回首都南京。不久，国共内战爆发。

大家知道，中共的起家历史，是一个集中外邪恶之大全的历史，其中之一就是“间”，也就是干间谍、搞情报工作。1946年4月，中共向南京地下党派去陈修良，让她牵头负责整个南京城的“反政府”工作，而陈修良也成了中共史上第一个女市委书记。

上任后，她根据中共的白区工作“十六字方针”——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等待时机——进行了分工布置。她负责全面工作，并领导情报和策反系统。

打入国民党要害部门

不得不说，作为间谍头子，陈修良的“工作能力”很强。她先后在驻防南京的国民党陆海空和警察部队、保密局、国防部、美军顾问团、联勤总部、青年部等处，安插了四十多名中共地下党员，获得了大量重要情报。

像是国民党军队封锁长江时的通讯口令，南京军统特务的名单及其活动情况，军统布置在南京的秘密电台及其密码，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拟定的《京沪、沪杭沿线军事布置图》、《长江北岸桥头堡封港情况》和《江宁要塞弹药储运及数量表》。

不仅如此，她还从国民党军令部弄出了《1948年国民党后备军力量》、首都警察厅的《南京城防工事地图》，以及有关警察部队的兵力和装备的重要情报，国民党军队从芜湖到安庆之间的江防部署图，浦口沿江地带国民党前线司令部的位置、官员名单、炮兵阵地、人员编制、武器装备，等等。

策反国民党高级军官

1948年9月，陈修良接到新任务：在国军中进行策反工作。

她的第一个策反对象，是国民党空军轰炸机八大队飞行员俞渤。1948年12月16日，俞渤在南京大校场军用机场，驾驶一架B-24轰炸机投奔中共。

她的第二个策反对象，是国民党最先进的巡洋舰“重庆号”舰长邓兆祥。1949年2月25日，邓兆祥指挥“重庆号”驶出长江口航道，向北驶向中共军队控制的山东烟台港。

她策反的第三个对象，是有“御林军”之称的首都警卫师97师中将师长王宴清。在被策反前，王宴清还有些犹豫，他提出要和中共地下党负责人见面。陈修良单独赴约，在谈了十几分钟后，王宴清认定此人就是中共南京地下党的最高领导人，还被她的美妙言辞打动，下定投奔中共的决心。

除了这些人，陈修良还策反了江宁要塞、南京大校场机场塔台、431电台等处的国民党军政人员。

由于陈修良在南京城内做了大量接应、准备工作，中共军队在南京城外围顺利占领一个又一个战略要地，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不得不下令南京守军向杭州等东南方向撤退。从1949年4月22日起，南京实际上成了一座没有国民党军队驻守的空城。

1949年4月24日中午，中共第35军先头部队渡过长江，几乎是兵不血刃占领南京。

南京地下党全部被中共整肃

按一般的逻辑推，陈修良应该成了中共的“大功臣”，等着她的是加官晋爵。但是，就在中共军队即将打过长江之际，毛泽东对地下党制定了“新十六字方针”——降级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也就是说，要过河拆桥。

拿下南京城后，中共中央立即电令重新组建南京市委，第二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任市委书记，宋任穷为副书记，陈修良成了组织部长。

不久，中共南下干部与南京地下党的干部，在地位待遇等一系列问题上发生冲突，原来的地下党人遭到重大打击。

1949年9月17日，中共华东局第一书记邓小平，在南京召开支部书记及排以上党员干部大会。邓在会上作了《论忠诚与老实》的报告，发出了全面整肃南京地下党的信号。

邓小平称，“南京会师不好”，主要原因是原南京市委在淮海战役后，组织大发展，致使大量“反革命分子混进党内来”。邓还说，南京党内存在三种人：“一条心”的（指对党一心一意的）；“两条心”的（指混进党内的破坏者，也就是反革命）；“半条心”的（指包庇反革命，组织上入党，思想上没入党的）。他把责任指向了原南京市委书记陈修良。

之前有发生过一件事。一个原中共地下党员，当了南京公安局邮政科科长；另一个南下干部不服气，经常找茬。有一次两人吵架，科长一发火，把枪往桌子上一拍。这一拍，不得了，南下干部说地下党员要“枪毙共产党员”。这件事反映到南京市委，那个科长立即被当成反革命抓起来了。陈修良调查后认为，这是误会，不是反革命，应该批评教育。

邓小平在讲话中以此为例，说：“一个公安局的科长，要枪毙一位共产党员，还不是反革命吗？”后来这个科长被整得生不如死，自杀身亡。

邓小平在报告中，把中共根据地和军队的党说成是“大儿子”、地下党说成是“小儿子”，要求从南京开始，所有长江以南城市新成立的领导班子，都必须以前者为主，后者必须拥护和服从。

新南京市委对地下党的整顿开始不久，陈修良到北京出席亚洲妇女代表大会，接著作为中共党政代表团成员，被派到苏联学习。半年后的1950年6月，当她回国时，看到南京整党运动报告，感到触目惊心，很多跟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地下党员都受到整肃。

在此后的历次政治运动中，南京地下党近2,000名党员，几乎全部受到残酷斗争。

陈修良挨整

陈修良在南京待不下去了，不得不请求调到上海；1954年，她的丈夫沙文汉出任浙江省长，她也调往杭州，任浙江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和代理部长。

1955年4月3日，毛泽东抓捕了中共地下党的一个重量级人物潘汉年。

同年5月20日，浙江省委召开会议，省委书记江华宣布：“毛主席指示要肃清一切反革命分子。特别要注意‘一切’两字。”还称：“上海有三千三百个特务参加了公安局工作，事实上占领了公安局，（上海市公安局长）扬帆已经被捕了，还有上海市副市长潘汉年是内奸，秘密投敌，也已经被捕。”“我们浙江也有第二个潘汉年，大家要提高警惕。”

之后，沙文汉、陈修良夫妇遭到监控。

在1956年7月的浙江省党代会上，陈修良代表宣传口在大会上发言，对省委的工作报告和下届候选人，包括省委书记的工作作风提出了批评。沙文汉在大会上作了关于“党政分开”、不搞“以党代政”和要求“党内民主”的发言。

1957年毛泽东发动反右运动后，陈修良成为浙江省第一批被点名批判的对象，沙文汉则成为中共党内级别最高的“右派”，被撤销一切职务，后被开除党籍。1964年1月，沙文汉含恨病逝。

1958年2月25日，陈修良被以“反党”、“反苏”双重罪名打成极右分子，开除党籍，撤销一切职务，连降六级，被下放到嘉兴农村劳动改造。

十年“文化大革命”中，陈修良再次遭批判、斗争、折磨，被捆绑吊打、游街示众、剃阴阳头、“坐喷气式飞机”，差点死于非命。

陈修良鸣冤叫屈20年

从1979年正式平反到1998年去世的20年间，陈修良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为丈夫的平反奔走，二是为南京地下党受整肃的人鸣冤。

陈修良冤吗？很冤。1949年前，她为中共出生入死22年。1949年后，她却被当成“坏人”整肃，劳动改造22年。

但回过头来看，陈修良帮助中共不择手段颠覆中国合法政权——中华民国后，建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政权？有史以来杀人最多的政权，杀害几千万中国人。那么，她当初参与颠覆中华民国，到底是干好事还是干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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