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起源：12届六中全会上的决战

在什么问题上开始争夺呢？主要是在六中全会的决定上要不要写“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是不是要写继续“清除精神污染”这两个提法。胡耀邦坚持认为这个文件不要用这两个提法。每次把这两个文件起草好送上去，小平同志都批示：很好。邓力群一定要批两三页，要阐述一下，强调党的文件要有连续性，一定要把两个提法写进去，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如何如何重要，给人家写两页以上的纸。陈云就很暧昧，根本不批示。1986年围绕这件事情大概双方争夺了有半年多的时间，细节我就不说了。

到开会之前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把邓力群修改稿的全部删掉以后，胡耀邦又把决议送到小平同志那里去，说这一稿可能是最后一稿，这件事情没有结束，可能在六中全会上要摊牌。那邓小平批示说：摊牌就摊牌。我要是不说过程，大家可能都不清楚这件事情，当时的权力斗争的剧烈性。在这次会议通过之前，在北戴河开会的时候，薄一波有人给他做了工作，这个工作，我现在怀疑，没有最后定，那就是让杨尚昆给他做的，我想。薄一波说：没有必要做这样一个决定。这是薄一波的说法。中央已经通知第二天上午要开中央书记处会议，临到开会之前，胡乔木打了一个电话，说这次中央书记处会议没有必要开。结果他自己缺席这次会议。这个过程就看出当时的这种权力角逐的紧张和激烈。

在六中全会最后一天会议的时候，所有的中央委员都像你们这样坐在中间，中顾委坐在中央委员们的右边，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坐在他的的左边，邓小平、陈云、赵紫阳、李先念、胡耀邦五名常委坐在主席台上。在前排就坐的是薄一波、杨尚昆、彭真、邓颖超这些人。最后一天，这个决议实际上经过各小组讨论以后，因为邓力群当时几乎控制着整个意识形态，在邓力群帮派的坚决要求下，留了一句话，大概就是要继续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当时有几个人知道耀邦同志不认为这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至少在会议上有两个人不是这样认为的，一个是陆定一，一个就是万里，在会上陆定一首先站起来发言。

因为耀邦同志记住了邓小平的一句话，摊牌就摊牌了。他认为这次会议是摊牌的时机。我认为，作为政治家，他这个判断是完全错误的。摊牌，是你去摊牌，不能当着老同志的面摊牌。你当着这么多老人的面摊牌的话，你得把邓小平逼上梁山了。他当时还要问大家：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呀。那时还能有什么意见？都已经改好了。这时候陆定一首先发言：说我还有点意见。说可以把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从文件中删去，为什么要留这一句话呢？他讲完之后全场楞住了，没有任何人吭声，面面相虚。大概静止了足够有几十秒钟，突然又一个非常洪亮的声音从前排响起来了，这个人是万里。他说：我赞成陆定一同志的意见。应当把这句话从这个决定里删去。为什么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呢？难道有无产阶级的自由化吗？话音未落，全场掌声雷动。哪儿呢？中央那一部分，中央委员席位上掌声雷动。中共党内的斗争已经表面到会场上了。停顿了一会，首先发言的是彭真，接着是杨尚昆。彭真说：我不同意删去这句话，这句话要保留。后来，邓小平就说，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是我提出来的。这时，已经注定了胡耀邦的败局。

——原载《中国之春》七月号(http://www.dajiyuan.com)

(大纪元: https://www.epochtimes.com/gb/1/8/2/n115415.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