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的这首情歌把人拉到了那个时代,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里。
他们阴阳两隔已十载。
高大帅气的北大男孩于宙总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甚至不乏姐姐于群的好朋友,1997年前,他对此一点也不拒绝。
他的好朋友岳茵(化名)说,那时候的于宙跟其他搞艺术的人一样以此为荣,他的妻子许那“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不过,在于群眼里,乐天派的弟弟不会因此而真正危及他和许那的关系。
那时候,他为她弹吉他、唱歌,她为他写诗、做饭,这中间免不了争吵,甚至是激烈的。
短暂的美好
“我先生不在身边,那段时间我不开心,他们把我接到他们家里住。”岳茵说,“许那特别细心,想要好好照顾我,就叫于宙去买馒头买菜。”可是于宙和许那的家离市区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从不干家务的于宙竟然乖乖听许那的话了。
“许那跟我说,你看他现在变乖了,说买这个买那个,都会去,也还帮我刷碗了。”
岳茵见证于宙的变化是在1997年他们夫妇俩修炼法轮功之后了,“再有女孩追求他,他也很懂得回避跟拒绝了。”
以前开车一到等红绿灯时,于宙和朋友们总喜欢对过往人群评头论足,“这个人的头发如何,那个人的屁股……穿着……修炼后,很明显地意识到了,再也不那么做了。”
于宙妻子许那(明慧网)
于宙的另一个朋友周毅(化名)提起一件小事,有一天晚上他们一起开车回家,在路上遇到一块石头挡路,“其实把车子绕一下就过去了,他(于宙)却要下车把那东西搬到一边去”,为了他人的方便。当时在车里的其他朋友却觉得于宙完全没必要去搬走那石头。2000年周毅到北京替法轮功说句公道话,就听说于宙他们帮忙接待外地来的上访同修,为他们提供住的地方。后来许那还因为此事于2001年11月被中共北京房山中级法院判刑五年。“都是修炼人做那些事情,考虑别人。”
在妻子被非法判刑的日子里,于宙和小娟、黎强他们组成的三人民谣乐队“山谷中的居民”一起生活。周毅说,那个年代会音乐的人,只要一出名就赶快出唱片赚钱,但是于宙和他的队友们没有。“中间有人找他们出唱片,但是他们没出。他总是好几年,反复推敲改进一盘带子。很认真的,不只为赚钱。”
于宙(左)和他的乐队队友小娟(中)、黎强(右)。(明慧网)
于宙的朋友张令翊回忆往事说,于宙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忏悔自己当年在外文局利用工作之便赚外快的事。“当时这种事在国家机关权力部门是常事,不仅没有人惊奇,相反还是人们普遍羡慕的呢,但是于宙自修炼法轮功以后就觉得这是一种罪过,时常以一种忏悔的心谈起。”其实,于宙在修炼之后的改变还体现在不少小事中:朋友吃饭聚会时,他总是悄悄先把帐给结了;有一次一夜未归,是因为在路上他看到一个农民工犯病,于是把农民工送到医院去了;妻子被判刑他搬到乐队住,把自己的三室二厅的房子让给他家的小时工,这对四川的夫妇和他们的几个孩子在于宙的家里足足住了五年。
然而,这般善良的于宙,却在2008年的除夕夜永远地离开了他的朋友、离开了他的家人、离开了他挚爱的妻子许那。
那年中共在“举国欢庆”办奥运,因所谓的奥运安保、因车上有一本法轮功书《转法轮》,1月26日于宙和许那被活生生地分开,被抓后的第十二天,2月6日,于宙被通州区看守所宣布“病死”。
至今,他的家属没有得到任何可信的答复,于宙的尸体还在太平间里冷冻著……
不愿回忆的痛苦
岳茵几度哽咽:“一开始没有办法接受(于宙去世的消息)。他长得那么高大、健康,接受不了……”“肯定不是假消息,中共什么都可能做的出来的。当时心理冲击很大……”
而周毅至今无法送出他为于宙画的那幅肖像素描,“他们出事前,我还接到电话,那时许那从监狱被放出来才一年多,他们说会好好上班,还以为雨过天晴了,他们还说过年会给我打电话,结果……”周毅哽咽,“共产党就是不让一个人好好活着,抓过去就给弄死了。稍微有点人性,就不会干出来这种魔鬼的事情。”
张令翊说:“于宙的去世让我感到极度的心痛、难过。在这(于宙去世)之前我时常想像着我们再次见面的情景,想着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多么想一起重游戒台寺,再去酒吧听他唱歌,和其他好友一起重聚一堂,吃饭聊天……”
于宙在音乐会上。(明慧网)
在张令翊的记忆中,于宙是一个身体非常健康的人,“无论是微笑还是动作都看得出来,当我听说他在狱中短时间内就死亡了,我觉得那一定是酷刑折磨导致的。”当年为了黏上远在北京读大学的姐姐,于宙才从一个只知玩耍的小顽童瞬间变成一个学霸。从老家吉林考上北大法语系的他,终于可以找姐姐玩了。
可是,他这一离去,姐姐于群觉得天都塌了。在于宙去世后的三个月里,于群几乎每天都梦到他,甚至是只要一闭上眼、一睡觉就梦到弟弟。
在梦里,她可以实实在在地抱住弟弟,不是一抱扑个空的状态,“他会说话、开会、聊天,很活跃的。”
“很长时间我都无法冷静地判断,都是在发烧的状态,觉得这个世界都不真实。”于群说,“那些梦却非常真实,都是彩色的梦,但不是我熟悉的状态。那三个月,我非常难过,整个人都垮掉了。有过两次,在睡眠状态下灵魂离体的经历,我才明白人是能分离的。”
于群说,后来,弟弟在梦里跟她说了一些关于家人的预言,在现实中这些都实现了。再后来,“他说我先去看许那了,我问他你去哪儿,他说你上哪儿都能找到我。就告别了。”从那以后,于群就很少梦见他了。
要知道,在于宙去世的时候,他的妻子许那也被关押在通州区看守所,但是却未见上丈夫最后一面。甚至因丈夫之死,许那又被当局判刑三年。
(待续)
(大纪元:http://www.epochtimes.com/gb/18/1/30/n10100265.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