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到7月,毕光钧、刘文超、沉康明、曾育周、汪林朋五名知名企业家接连坠楼身亡,引发外界关注中国企业家承受的压力。除了经济下行,行业内卷,资金周转……中共的“留置”制度也令企业家雪上加霜。
7月27日,北京居然之家董事长汪林朋从总部大厦一跃而下,四天前他刚被解除“留置”调查。汪林朋一度被称为“家居行业首富”,他为何走上绝路,震动商界。
前深圳企业家王应国第一时间从知情人处得知内情。
前深圳企业家王应国:“汪林朋他是借那个(武汉)中商集团的借壳上市嘛。但是他出售他的一部分股权呢,要套现,套了好像大致是25亿吧。武汉的那政府国资委就看到眼红,就让武汉监察委员会,3月份4月份,就把他抓到关起来了。说白了就是要他把套现的钱呢,把他的企业那个股份呢,转移给武汉嘛。”
根据公开资料,汪林朋推动居然之家借壳武汉中商上市登陆A股市场后,自己直接间接合计持有公司61.93%的股权,他在限售股解禁后积极减持套现,仅2023年就通过减持及转让股份合计套现约26.7亿元。
王应国:“汪林朋就是中国的家居行业的老大,也难免遇难。他是一个很谨小慎微的,平时都是把人员关系处理得比较好的,但是也是一样的。这次直接搞进去,直接把你的所有的资产都抢走。然后把他打得要死,在他快打得要死的时候呢,就给他打强力针,叫他家里把他领出来了,7月23日。他出来的时候,我们据湖北武汉的朋友介绍,已经到了生不如死了,被折磨得精神也崩溃了,身体也被摧得残废了,内伤外伤已经没有人样了,我们现在官方看到的是跳楼自杀,实际上,在里面已经被他们折磨得差不多是个死人了。”
就在汪林朋出事的10天前,广州靓家居创始人曾育周也从高楼跳下,靓家居随即宣布破产清算。此外,红星美凯龙家居的董事兼总经理车建兴、富森美家居董事长刘兵等人也相继被“留置”。
所谓的“留置”,是中共2018年搞起国家监察委,通过《监察法》后,用来取代法外“双规”制度的一种手段。原来主要针对中共党员和官员,现在普遍针对企业家。
旅美中国维权律师吴绍平:“它完全是没有在法律的轨道内运行的一套东西,就是针对官员的所谓的反腐,他就搞了这一套‘双规’。这些纪委的权力大到无边,基本上进去的人都是被惨无人道地进行折磨的。但是那一套双规的办法他只能对党员,那很多人不是党员,那怎么办?那他后面就出台了、制定了、通过了国家监察法,设立了所谓的监察委来实现这个目的。”
留置场所通常不为人所知,留置期间也不允许律师介入。旅美中国维权律师吴绍平曾直接听纪委人员讲述如何去折磨、刑讯逼供“双规”对象。现在虽然名词换成了“留置”,但手法没变。
吴绍平:“他们跟我讲述了:一、头顶水,头上顶一碗水你不能洒出来,洒出来你就要被打。然后用牙签去戳你的指甲,还有用老式的电话机,手摇式电话机来电生殖器。有的时候他们还会殴打,这是在所难免的。还有人用强光照,这也是他们跟我讲的,用空调把它打到对着你吹,然后不让你吃东西。”
2018年,福建南平建阳男子陈勇被当地监察委员会带走“留置”,不到一个月就死亡,家属表示遗体多处淤青,但维权无门,媒体报导后来都被删除。
目前除了经济下行,行业内卷,资金周转,“留置”调查成为另一个让企业家们胆寒的压力。
去年被“留置”的企业高层人数比前年暴增65%,而据《经济学人》统计,今年截至9月底,至少39位上市公司高层已遭“留置”,相当于每周一起,再次刷新去年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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