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14日,中共领导人毛泽东为新华社写的社论《丢掉幻想,准备斗争》评论文章中,点名批判了三个民国学者——胡适、钱穆、傅斯年。
被毛泽东点名批判的这三个人,都是慧眼识中共的大师级的学者。这里,着重谈一谈傅斯年对中共的认识。
傅斯年,1896年出生于山东聊城一个名门望族。其七世祖傅以渐是清朝开国后的第一位状元,康熙皇帝的老师,曾官至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傅斯年少年聪慧,1916年考入北京大学,曾经是五四运动时的著名学生领袖之一。1920年出洋留学,先入英国爱丁堡大学,后转入伦敦大学,3年半后,转赴德国柏林大学。
傅斯年在欧洲游学6年半,没得一张文凭,却选修了实验心理学、数学、物理、化学、医学、逻辑学、比较语言学等许多学科,对西方的哲学、历史、政治、文学亦广泛涉猎,最后落脚到史学上。
1926年10月,应广州中山大学之聘回国。1927年,任中山大学文学院院长,兼中国文学系和史学系两系主任。1928年,创建著名的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后任中央研究院总干事、北京大学代理校长等。
1949年,中共即将在大陆颠覆中华民国前夕,中国许多著名知识分子选择留在大陆,傅斯年却毅然决然选择随国民政府迁居台湾,并受命于危难之际,担任台湾大学校长。
亲历中共广州暴动
1926年,傅斯年留学回国后的第一站是广州。他亲眼见证了1927年12月中共领导的“广州暴动”的血腥和残暴。
中共事先拟有捕杀名单,持国民党立场的文化人都在其中,一些文化人甚至被当街私刑打死,或拖到暴动总部枪决。傅斯年也在捕杀名单上,因有人通风报信,他逃到朋友家中,躲过一劫。
1932年6月19日,傅斯年在《独立评论》上发表《中国现在要有政府》中,称共产党“大体上是祖传的流寇,不过以前的流寇但由凶年失政造成,今之共产党乃由凶年失政以外,更加以国民经济之整个崩溃而已”。
亲历中共广州暴动,令傅斯年一生厌恶中共。
认清中共煽动仇恨与斗争
傅斯年曾用心研究过中共的理论。1938年10月,历史语言研究所撤退到四川,史语所的学生张政烺陪傅斯年暂住宜昌等船,扫地时,发现傅斯年的枕头下有马克思的《资本论》。
1947年6月到1948年8月,傅斯年因严重高血压赴美国治疗,随身携带多本共产主义书籍,在养病之余,继续研究这个正在席卷中国的思潮。
傅斯年指出:中共利用挑动八种仇恨来夺权:(1)中国人恨西方人;(2)穷人恨富人;(3)寻常人恨地位超过自己的人;(4)低能者恨高能力同事;(5)低薪雇员恨高薪雇员;(6)无名者恨知名者;(7)农村人恨城市人;(8)子女恨父母。
而“阶级斗争”不过是中共掩盖自己无止境权欲的托词而已。
看一看百年中共历史,特别是中共夺取政权74年的历史,这些话全部都应验。
毛泽东不过“宋江”之流
抗日战争胜利后,一些民主党派希望国共和谈,避免内战,于1945年7月1日,硬拉无党派知名人士傅斯年去了一趟延安。
因为当年毛泽东任北京大学图书馆管理员时,傅斯年正在北大读书,是北大著名学生领袖,常到图书馆看书,和毛泽东相识。
1945年7月5日晚,毛泽东特邀傅斯年谈了一个晚上。从延安回到重庆后,同行的其他人对中共印象都很好,唯独傅斯年对毛泽东有极为独特的观感。
他曾跟中央大学校长罗家伦几次说过,延安的作风纯粹是专制愚民,也就是反自由、反民主的作风。他发现毛泽东对于坊间的各种小说,连低级的趣味小说内容都相当熟稔,而毛泽东正是通过这些材料去研究民众心理,加以利用。因此,傅斯年认为,毛泽东不过是“宋江”之流!
罗家伦在回忆文章中还提到这样一件事:当傅斯年与毛泽东漫步到礼堂,看到密密层层、各地献给毛的锦旗时,傅不无讽刺地说了一句:“堂哉,皇哉!”毛有点察觉到,但并没有回应。
离开大陆前对中共的认识
1949年1月21日,蒋介石退位,李宗仁任代总统。李宗仁希望傅斯年在国共和谈中助他一臂之力。傅斯年对国共和谈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他回信说:
“共产党之行为,实不足以理喻。共产党本为战争党,以往尚如彼好战,今日走上风,实无法与之获得和平,今看共产党态度,下列数事至为明显:
1、分化敌人,彻底消灭中央政权,只与地方谈和,以实行其宰割之策,绝不以人民为念。
2、绝对走苏俄路线,受苏俄指挥,而以中国为美苏斗争中之先锋队。
3、对多年掌兵符者, 必尽量摧毁,介公固彼所不容,而我公及健生宜生诸先生,彼亦一例看待,即我们读书人,不受共产党指挥者,彼亦一样看待也。
在此情形之下,中央倡导和平,忍辱负重,至矣尽矣,受其侮辱亦无以复加矣,凡此情形可以见谅于国人矣。乃共产党既如此,则和平运动恐须适可而止矣。盖如文伯、力子、介侯诸先生之办法,和平既不可得,所得乃下列之结果:
1、江南各省分崩离析,给共产党以扩张势力以方便,而人民亦不能减少痛苦。
2、合法政权既已大明,则权衡轻重,恐须即为下一步之准备,力子、文伯之谈和平,毫无办法,只是投降而已;偏偏共产党只受零星之降, 不受具体之降,不知张、邵、甘诸公作何解也?
3、大江以南之局势,如不投降,尚有团结之望,(至少不是公开之纷争),如走张邵路线,只有全部解体而已。只要合法之政权不断气,无论天涯海角,支持到一年以上,将来未必绝无希望也。”
在上述信中,傅斯年提出的,中共好战,绝不以人民为念,必将占据江南,对多年掌兵符者必尽量摧毁,必走苏俄路线,对待读书人的态度,等等等等,已被随后的历史证明真实不虚。
临终前夕再次透析共产党
傅斯年临终之前,写过四篇反共抗俄的文章,分别是:《自由与平等》、《苏联究竟是什么国家?》、《我们为什么要反共?》及《共产党的吸引力》。
在《自由与平等》一文中,他指出,马克思主义主张无产阶级专政,完全把“自由”抹杀,苏联的制度,“表面说是经济平等,事实上恢复了中古的阶级政权的不平等”。
他分析说:“马克斯派提倡以无产阶级专政,先是一个根本不平等。个人专政,是一个人有特殊的权能。寡头专政,是少数几个人有特殊权能。一个阶级的专政更不得了,乃是这一个阶级整个有特殊权能。一个人专政已经吃不消,但一个人同他所用的人,终究力量有限,人民还保有若干‘自由’,等到一个阶级专政,那么,到处都是专政者,人民的‘自由’固然绝对没有了,而‘平等’又何在?”
“再说,在共产主义这样虚伪的号召‘平等’之下,他只相信组织力的,他那种组织,组织到极度,一切组织都成了特务组织,一切作风都成了特务作风”。
“举凡共产主义国家中,资本家所不敢用不能用的方法,他都用尽了。总而言之,共产党本是近代文明中变态心理的产物,苏联乃是一个集人类文明中罪恶之大成的国家。”
因此,为了中国及世界的文明传统,保持人类的自尊,以及令人类在世界上活得有意思,不得不向苏共、中共拚命反抗。
苏联上世纪30年代的大清洗,东欧50年代的大清洗,中共60年代的文革大劫难,以及时至今日中共无所不用其极的高压与欺骗,都充分证明了傅斯年的远见卓识。
结语
1950年12月20日,傅斯年在台湾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他的去世,让胡适等民国学者悲痛不已。胡适称赞他是“人间在最稀有的天才”。“他的记忆力最强,理解力也最强。他能做最细密的绣花针工夫,他又有最大胆的大刀阔斧本领。他是最能做学问的学人,同时他又是最能办事、最有组织才干的天生领袖人物。他的情感最有热力,往往带有爆炸性的;同时他又是最温柔、最富有理智、最有条理的一个可爱可亲的人。”
“他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发挥其领袖的才干。他有学问,有办事能力,有人格,有思想,有胆量;敢说话,敢说老实话,这许多才性使他到处成为有力量的人。”
胡适对傅斯年的这些评价无疑很有道理。
但是,如果从更高的历史视角看,傅斯年对中共的认识更是有过人之处,超越了当时留在中国大陆的最有名望、最有思想、最有成就的所有学者。
就此而言,傅斯年值得历史永远铭记。
(大纪元: https://www.epochtimes.com/gb/23/5/4/n1398837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