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人涌“润”潮(1)
上海封城后,四川人王鹏眼见上海市民经历了无吃无喝无自由的困境,他决心逃离。他带着妻子和2岁女儿徒步九国成功“走线”美国。从办理护照到出境;从落地泰国再到马来西亚、哥伦比亚;从与蛇头激战到被黑警打劫;再到同伴的妻子被激流冲走,一路上历尽万难,险象环生。以下根据《报料传真》节目采访录音整理。
梁珍: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报料传真》。我是主持人梁珍。中共疫情三年来,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想尽办法逃离中国。有一种方式叫“走线”,就是经过不同的国家偷渡来到美国。他们中间有很多人经历了生死的历程,所以非常地不容易。我们今天请到一位刚刚成功走线来到美国的来自四川的山西人,他叫王鹏。请他和我们一起分享一下他的故事,以及他为什么要离开中国。我们有请王鹏。
王鹏:主持人你好!
梁珍:王鹏先生你好!我是在推特上看到您刚刚成功来到美国,经过了三个半月,历经九个国家成功润出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先跟我们大家报个平安吧!
王鹏:到了洛杉矶以后,就受到基督徒的帮助,然后现在都比较顺利,在这边都挺好的。嗯,是比较激动,比较感动。
梁珍:那我们从头讲起吧,就说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走线来美国的这种方式?您当时最早是什么原因想要出来的?
王鹏:最早有了想法的时候就是上海封城的时候,看到他们没吃的没喝的,也没有自由,然后就有这个想法了。
梁珍:但是当时为什么要决定来美国呢?
王鹏:我们当时也不是说一定要来美国。我们先想办法去了泰国,就先出国是第一件事嘛。因为当时我们就想办法,因为边境是不允许出的,需要有合理的借口。我们就在泰国从微博上找了一家医院,预约挂了个号,就给我女儿看病。我们一家三口去给我女儿看病。挂了个号以后,我们就看一下有没有机票,我买了一个从成都到泰国曼谷的机票。买完以后我们登机的时候,边检就问我们,你去干什么,我们就说是去给女儿看病。他说那你有没有材料?就是在国内看病的那个材料。我们说正好有,因为我们手里面,我女儿前几天有那个热惊厥,她是发烧,发烧以后有惊厥。把这个给他看,也是盖了出院的章。他看了这个以后,他说可以。然后他又说,你有没有泰国那个预约单?我说有啊,两个都给他看了,他就同意了。
梁珍:当时是在哪个月呢?
王鹏:是当时上海封城,大概是去年的上半年。
梁珍:你是几月份出来的?
王鹏:我出泰国的时候应该是11月9号。
梁珍:那从上海封城到11月9号之间还有一段时间,就说中间是没有护照?
王鹏:我的护照要更新,我女儿很小,没有护照,是2020年生的,她没有护照。然后我们去办全家的护照,费了很长时间。
梁珍:对,那个时候好像中共曾经有段时间不允许办护照是吧?
王鹏:对,我们办护照也是用了各种借口,是用了F1学签的方式交了学费。去办护照的时候审查我们,我们是交了学费,然后也发了I-20学校录取通知什么都有,然后才办到。甚至就是在办护照的时候,他还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还有缴费记录,都给他都看了,所有的东西全部检查了的,看你是不是真实地要去留学。所以这个很不容易。
1. 逃离中国寻出路 惊心动魄踏险途
梁珍:那您就说带着孩子才两岁多的孩子还有太太,全家人选择这种非常惊险的,要走九个国家才能够偷渡到美国的这种方式,中间这个心路历程是怎么样的呢?当时为什么决定要这么走?
王鹏:当时是先到了泰国先出国门嘛,出了以后,我们在泰国发现,泰国对华政策也不是很友好,因为他经常改。我就想让我夫人能不能留在泰国。但是后来发现不行,因为泰国的政策来回变,并不友好。那我们就再去马来西亚看一下,因为马来西亚是电子签,也很方便可以落地签。然后我就从网上提交了一下,提交了一下没过。没过可能就是技术问题啊,就是他们会有各种要求,就是照片那个角度。然后我又试了一次。哎,试一次就过了。我们就把全家的马来西亚签证办下来了,电子签。
到了马来西亚,又发现马来西亚是伊斯兰国家,就是在市中心住,每天都要播放他们那个经文,我们就觉得可能也不太适合我们,也会强加一些东西给我们。我们就又走,就是去美国吧,那就去买机票。我们当时是去基多,我们买的是荷兰航空,要在阿姆斯特丹中转。结果阿姆斯特丹机场不让我们中国护照中转。因为怕我们可能会跳机啊或者是什么。我们去办登机牌的时候,他不允许我们登机。我就问他借口,他说没有借口,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我会全额退款给你,你就回去吧。如果你非想去基多,你是可以去的。他说你可以去买别的航空公司,荷兰航空公司你就不要坐了。大概就是这样。
王鹏:这转机也不行啊,订票之前不知道这样的规定,到了以后才知道。听别人说过中转荷兰航空、中转欧洲可能是不行。但实际上当时我们已经拿到登机牌了,荷兰航空通过邮件已经把我们一家三口的登机牌发给我们了。我们当时有一个福建的小伙伴也想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也希望有个伴。但是我们知道他是福建人以后,我们也知道是有风险的,因为福建人好像是不太好登机。
梁珍:哦,是吗?为什么呢?对福建人,是针对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对待吗?
王鹏:不是,福建人就是在全世界应该都有很多偷渡的先例,所以他们的护照包括就是在办签证的时候都是非常难的,比正常人要难很多。
梁珍:只要是福建人,就看你的生长区域,只要是福建的就会非常难。所以你觉得是因为你的同伴是福建人的原因,令你们在最后关头给拦下来了?
王鹏:对,因为我们当时知道他是福建人,我们也知道有风险了。我们已经有登机牌了,因为有个福建人,他没有登机牌。他也买了票但是他没有登记牌,那个邮箱没有给他发登记牌。我觉得可能是第一轮筛查,荷兰已经把登机牌发给我们了,我们就应该是能登机了,电子登机牌,我们已经知道这事了。当时我就跟他讲,我说你快看看你的邮箱有没有收到登机牌。如果收到登机牌我们就省事,就可以直接登机。但他一直没收到。我就跟他说,既然一块走,如果你走不成我们也不走了,我们走不成你也不要走。我们是一个小团队嘛,就觉得结了个伴。
我说那我们就去试一下子,我们就做好一个打算,到了机场就直接看了我们四个人的护照以后,他问你们是一起的?嗯,一起的。就这样我们就绑在一起了,就都走不了了。我就问那个办理值机的,我说我有电子登机牌了,我现在还可以直接去登机吗?他说你就不要去登机了,这样的话你就会上航空的黑名单。因为一个值机柜台已经把你拒了,你再去登机就违反航空规定了。
梁珍:那你还是一个很仗义的人,本来你可以用比较快的方式到美国,但是因为要帮助一个同伴。
王鹏:不是到美国,只是到基多,厄瓜多尔的首都。
梁珍:哦,你先是从荷兰然后再前往南美厄瓜多尔是吧?
王鹏:对,原来计划是这样。
2. 放弃荷兰改线土耳其 辗转来到哥伦比亚
梁珍:那这条路没成功,之后你们怎么打算?
王鹏:没成功以后我们就听了荷兰航空那个主管的建议,就是去买别的航空。我们就马上又买了土耳其航空。土耳其航空管得相对松一些,你不入境欧洲其实是可以的。因为厄瓜多尔是免签的,我们也都准备了资料,然后就买了土耳其航空。土耳其航空公司就是在土耳其中转,但比荷兰航空要多10个小时左右,大概是30多个小时才能到基多。第二天我就回到家赶紧买机票,买完机票第二天我们就又去了机场。到土耳其航空我们就办理了值机(Check-in)。土耳其航空非常热情,什么都没说就给我们办下来了。因为我们还带了小孩嘛。
梁珍:就是你们四个人就到厄瓜多尔是吗?
王鹏:我们很顺利就登机,经过30多个小时我们就到了厄瓜多尔。就是出机场的时候,因为他们信号不好,他就问了很多问题,那个海关就问问题。我们就着急翻译,那手机也翻译不了,因为是西班牙语我们也翻译不了。他也就看了一下我们,然后就盖章就走。我们听到别的其他人,就问很多问题。你会西语或者是那什么的话,就会问很多问题,就会刁难半天,也有被拒的啊,我们就没有被拒。很顺利就到厄瓜多尔了。
梁珍:嗯,接着呢?
王鹏:到了厄瓜多尔以后,我们就找了一个民宿,就先住了大概有4天,实际上我们是定了8天。就住了4天以后,我们小伙伴就着急走,就是玩够就不想玩了。因为我们是合法的吗,就是在基多的时候,我们身份还是合法的,就可以多玩几天,我就不玩了就走。我们就去坐大巴,要坐大巴到哥伦比亚,就是挨着的边境就是厄瓜多尔的图尔坎。
我们到了图尔坎以后就找了一个蛇头,这个蛇头就给我们安排,200~210美金就把我们用车接到哥伦比亚,放在哥伦比亚的一个蛇头的家里。那里到最后大概住了有50多个中国人,也有很多黑人,南美人。
梁珍:你们怎么能够找到?谁是蛇头?
王鹏:就是他们之前在网上有做攻略,攻略里面就会把蛇头的电话就是WhatsApp都写在里面。所以你就可以通过WhatsApp跟他发信息找到蛇头,谈好以后就交钱交美金,交完美金他就把你带到哥伦比亚的蛇头家里。
梁珍:你看到哥伦比亚的时候已经有50多个中国人。一路上是不是见到很多中国人都用各种方式要润出来?
王鹏:哎,对。见到很多中国人是陆陆续续的,有的是三个两个,但是都是结伴,大家都还是要结伴的。因为一个人走太……很少看到一个人出来。但也是要等待中国人,兴趣爱好一样的或者谈得来的,他们都会结成小群体再往前走。到那以后陆陆续续到那天我们要走的时候大概有50多个人。清点人数了嘛,他们点数,他们是希望中国人一起走。然后南美人一起走。他们清点,我们点一下是50个人。
梁珍:然后呢?
王鹏:就是在哥伦比亚,我们还是发生了一些故事。因为当时有泥石流,车辆走不了。蛇头没有跟中国人说任何事情,什么都没说。我就问他,我们第一天为什么没走,他说有泥石流走不了。然后我就看到南美人走了,看到黑人走了。黑人走了以后第二天,又来很多人,房间就住不下了。那是一个小院子,它是上下两层的房间,上面住了几十个人,下面住了几十个人,就挤不下了。挤不下了以后,中国人的住宿条件又非常差,八九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每个人都坐着睡,就已经躺不了了,已经不能躺着睡了。
因为我在上面住,我听他们下面的人说,下面的人已经睡不下人了。后来我又陆陆续续看到又来中国人,第三天又来中国人,他们就已经非常着急了,没地方睡。有的带小孩来的,有一对夫妻带俩小孩,已经睡不下了。睡不下了中国人就闹事,也不叫闹事,就是找蛇头的老婆,说我们这不行啊,你们什么时候走啊,我们这个住宿条件太差了,你哪怕给我们改善一下。但是去找他老婆说这些事的时候,他老婆就吓着了,因为好多人去找他,他老婆吓到了就叫起来了。他老婆就认为中国人是在攻击她,他老婆就骂了中国人,用英语用西班牙语骂了中国人。
3. 蛇头一方辱骂脚踹中国人 剑拔驽张 华人团结化险为夷
那中国人就听懂了,知道她是在骂人骂中国人,然后就跟她闹起来了。我们就让她道歉。但这个时候她已经惊到了,她就给她老公打了电话,给蛇头打个电话。蛇头回来以后,就很大的脾气,把门踹开以后,就踹了我一脚,就要打我。因为我当时站在第一个嘛,就踹了我一脚,跟我打起来了。我后面的人也把蛇头踹了。蛇头转身就去拿武器,就是拿东西去了,或者是叫人去了。我们看到不对了,因为蛇头是两个人嘛都是大胖子。我们马上就召集他们,我说他们去拿武器去了,我们也拿武器准备自卫吧。我们没有说要打人也要自卫,我们就着急。
帮我们的大概就有10多、20个人,全部冲到厨房,冲到厕所,把所有能拿的东西都拿起来了。我们也拿了几把刀就自卫,就这样他们拿刀的就站在门后面,就是怕他们一进来有什么是不是有枪什么的,我们就简单武装了一下自己,全部都把背包背在前胸。把他们所有的拖布、啤酒瓶啊什么能拿的全部拿了。厨房的刀、锅碗瓢盆全都拿了,就这样跟他抵抗。我们发现蛇头也吓到了,蛇头的助手就跟我们道歉。他进来就道歉,我就让他道歉。哎,你必须道歉。我说你们对我们使用武力,你们错了。他们就给我们道歉。
道完歉以后,蛇头也低头哈腰地就跟我们友好。然后蛇头就通知那个收我们钱的那个蛇头,把拿了我们的钱迅速给我们退回来。他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就把钱送过来了。他就说那谁要走,谁觉得这里环境不好谁要走,我们就把钱退给他。他就把钱给我们。我们闹事的这些人,他就把钱挨个退给我们。退给我们以后我们就走了。前面的人就先走,拿到钱的人他就说你先出去,你先出去。到我的时候就是最后一个了,他就不让我走了。
前面的人已经走了,就已经没有人团结了。他就拿起那个自行车,抓起自行车要砸我要打我,后面还有没有走的中国人,也都喊了要打人了要打人了,然后要打这个人。他们又感觉到不对了,还是有团结的人,他们就没动手。但是架势是一直有,一直有那个要打人的那个架势,一直有吓唬,就是这样,我们就走了。我看蛇头确实是,他可能是要面子,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是真要攻击我们,真要打我们的话,我估计也要受伤。但我看他只做了架势并没有打人,后来我们就顺利地就走了。我跟我老婆都出去以后抱着小孩,然后就我们上了车。
上了车以后我的行李没法拿,因为他一直要做架势要打我。我就委托一个小伙伴,叫周琼的小伙伴,我说你帮我去把行李拿一下。我说他现在针对我,因为他认得我了,第一个进来的也是找的我,召集人也是我召集的跟他对抗,就他认得我了。我说我就不方便拿我的行李了,我就把我重要的东西拿来就走了。走了以后,我们也担心蛇头会跟踪我们呀,或者是蛇头会对我们不利啊,我们就不断地换车。换车以后就又换回来,大概平均每个人换了3套车,换换,换了3套车。先打车到边境,然后我们重新回到基多,因为基多合法,在这就不合法了。
王鹏:打车到边境每个人就花了十几美金,然后又回到基多。所有的人大概有3个出租车,三车人。每车都是挤满了的,大概有十几个人,然后就又回到基多,找了个酒店我们就先休息了。我们这所有人都是分开的,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样,都是换了好几辆车,然后就在基多图尔坎顺利地到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我们就重新找了一个蛇头,也有的小伙伴们自己走,自己走的人也是从边境到哥伦比亚。到了哥伦比亚后,他们自己走的那个出租车就把他们举报了,就跟他们要钱勒索他们,不给我钱我就举报你。那些人发现这么走也不行,又重新回来,多花了几百美金重新回来又跟我们走,又重新找蛇头。因为蛇头他就是说你花了钱以后,就是不会再招人勒索,也不会招警察抓了。
我们回去以后就换了一个蛇头继续往下走,乘坐大巴车正常情况下是走50个小时。因为有泥石流走不了嘛,他会需要换乘三次车,我们用了100多个小时才到哥伦比亚的内科克利边境城市,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就是正常的大巴,但空调不足就非常热,坐在后面的人就热得受不了了,尤其还带小孩。还有几个非常结实的成年人都受不了了,把衣服都脱掉也都非常非常热,都在闹啊,热死了热死了受不了了。但那个司机就是不开空调,只开窗户。大巴的窗户也非常有限。它非常热,非常难熬。
我跟我老婆带着小孩嘛,选的位置比较好,就没那么受罪,但是我们也非常难受。一路上坐大巴,你想100多个小时非常艰辛。不光是坐大巴,换乘的时候,到了要绕过泥石流滑坡的地方时,是给我们坐了一个上下两层的那种车。女的坐在下面,男的坐在上面,是扒着那个杆,就跟拉猪车一样,就是每个人都要扒着。但上面也坐了几十个人,摇摇晃晃在山里面就这样绕。这山里面还一会高一会低,然后还下雨,树枝就不断地在我们头上咚咚咚打,我们就是这样扒在上面。有的人就躺着,我们就这样扒着,非常艰辛。山上下雨,车还经常熄火,我们就淋着雨下来要推车。
4. 逾百小时三次换乘到边境 不希望后面人再“走线”
梁珍:这天气很差是吧?11月份的时候南美的天。
王鹏:对,那个时候正好就下雨了。我们几乎是坐着那个非常简陋的车,我们叫拉猪车,非常简陋。就是卖猪仔一样,就在山里面摇摇摇摇摇,山里面那树枝就来回咚咚咚打一下你脑袋,咚咚咚打一下你脑袋,你就得躲,还得弯腰,不弯腰就扎到你了撞到你了。就这样孩子受得了吗?孩子才两岁。妇女和儿童是在下面,下面那一层相对来说还好没有这些事,不会淋雨,但也非常艰辛,摇摇晃晃孩子们也受不了。我孩子才两岁,当时出来时才两岁二三个月,现在五个月,非常艰辛。我不希望后面的人再走线了。
我们到了内科克利以后问他们,他们都是很顺利地坐车,好多人很顺利,坐50多个小时的大巴就到内科克利了,没有走山路。我们走山路这段是非常艰辛的。这一次让你这辈子都难以忘记了。这个旅程对我来说,可能一个男的,我也玩过户外,这个我觉得没什么。但是对于小孩来说,带着老婆孩子,就这一路的担心确实是,我老婆孩子应该是再也不想做这个了。
梁珍:害怕吗?在路上有害怕过?
王鹏:没有害怕。我没有害怕因为我比较胆大嘛。但是这一路确实是,我老婆是吓到了的。那我夫人是在哥伦比亚这一路上的,把她吓得够呛。尤其在蛇头发生冲突那个地方,她是非常害怕的。
梁珍:那之后怎么走的?
王鹏:到了内科克利以后,我们就修整一下。小伙伴家人生病,我们找一个叫卡洛斯的蛇头,是黑人,给了他920美金,我们骑马。我们两个家庭都带着小孩,都想比较轻松一点。我的另外小伙伴因为钱不是特别多,他就想走那个3天的路,3天那个路是非常艰辛的嘛,就比这个肯定艰辛。但是后来他的小孩生病,他也生病,他就跟我们选择了骑马。
骑马的这条路,不是说就是从头到尾骑马,骑马只是在最后出雨林。出了雨林以后,马上要到地方了,骑2个小时马。实际上这一路上也非常艰辛。我们走了一天半,在雨林里直直走了一天半。还有一个非常艰辛的地方,就是我们从内科克利是要先坐一个轮船,游轮这个不危险,坐游轮是可以穿救生衣的。完了我们坐了大概几个小时,然后到了一个小镇就是海上那个岛屿,岛屿上有一个小村子,在那个小村子上落脚等时机。
海岸线有人巡逻,巴拿马的警察会巡逻。等到晚上夜黑风高,巡逻船都不敢巡逻的时候,蛇头就出来了带我们走。那个时候浪也大风也大,我们就坐了一个小船,有一个有非常小的船就十多个人,有稍微大一点的船坐30多个人。我们就坐了稍微大一点的船,稍微大一点的船来回就像飞艇一样,就这样飞起来掉下来、飞起来掉下来,我们浑身被雨打湿了,就是那个海水啊,就不断地就冲击我们的脸。
我老婆还抱着小孩非常艰辛。我们就给小孩挡着脸,就怕那个雨不断把她呛着。我们就把雨披,当时带的雨披全部用来遮挡小孩,小孩没有被水冲到。但是我们就是不断地喝水,不断地冲,大概有2~3个小时不断地被水冲,飞起来多少次,浪也非常大,黑夜中满天星星,但是没有时间欣赏也欣赏不了。就这样很清楚,很危险地咚咚咚2个多小时。
梁珍:这是在哥伦比亚的第二个城市是吧?就说你先从泰国、马来西亚,再到厄瓜多尔,然后哥伦比亚,这才第四个国家。
王鹏:对,第四个国家。第四个国家穿越的是巴拿马,到了巴拿马就是要走雨林了。我们现在下了船以后是晚上,就在那边搭棚睡下了。马上就要到第五位国家了,就是巴拿马了。(未完待续)
《报料传真》制作组
(大纪元:https://www.epochtimes.com/gb/23/3/22/n13956276.h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