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张海晏正在读高中三年级,信心满满地期待着进入某所理想的重点大学学习,再攻读研究生,然后做学者、教授……谁知,一场突然变故让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几经辗转,他来到了美国,在通过美军严苛的训练和考试后,转身成为一名美国空军军人。20年来,他的人生经历了怎样的跌宕起伏呢?
在被关县公安局期间,和张海晏同一年高中毕业的堂兄已经被某大学提前录取,并告诉他,大学招生人员在面试时特别问了考生对法轮功的态度。“个人信仰问题已迅速被严重政治化”,张海晏意识到未来的人生之路将因此面临挑战。
从县公安局出来,已经是7月底了,大学填报志愿已到最后一天。张海晏骑了家人的自行车直奔校园去找班主任。从去北京开始,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多次,又干了多次 。
班主任见到张海晏后没有再讲有关法轮功的话题,只是说,“你的成绩高出河北省的重点大学招生分数线20多分,读一个重点本科应该没问题,你快填志愿吧。”
屋子里还有两三个同班同学,大学志愿已经填完了,目标是省内一般本科。他们正在闲聊著谈女朋友的话题。
刚刚从舍生取义的炼狱中出来,张海晏觉得,怎么这些同龄人的话题,自己听起来却感觉这么遥远呢。所以在填了几所北京的知名院校后,就匆匆告辞了。
几天后,录取通知书到了,打开一看,是河北经贸大学会计学系--一个自己没有填报的学校拿走了张海晏的档案并录取了他。
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传来,说是张海晏高考录取因为炼功上访而受了影响 。也有建议他再复读一年去上更好的重点大学的。
张海晏自己内心也有些失落,不过作为一位修炼的人,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而且他预计第二年的高考必然会有有关法轮功的题目。先去读河北经贸大学,然后再考研究生,这是他的打算。
大学期间讲真相
他同时暗下决心,在大学学习期间,也要和有缘人多讲法轮功真相。喉舌媒体的造谣宣传,蒙骗了太多的人。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在大学里,8个人一间宿舍,但张海晏没有被安排和同班同学住一间,而是和其它班级的同学住一起。这样,同宿舍的同学去上课时,他不一定有课,也就有了一些独处的时间。他不时利用这些时间来学习法轮功书籍。而成绩,他总是班里的第一、第二名,每学期都拿奖学金。
这些奖学金多被他用来买空白软盘、刻录真相软盘了。那时候还没有个人电脑,最方便和省钱的办法就是去附近网吧里熬通宵。
深夜的石家庄,街道上静悄悄的,而网吧里灯火依旧,里面上网的大部分是学生,他们或看电影或在打游戏。张海晏坐在一台电脑前。每隔几分钟,他把软驱里刻制好的软盘拿出来,再塞入一个空的软盘。一边上网,一边刻录;谁也想不到一张张法轮功真相资料软盘在这里诞生了。
除了奖学金, 张海晏用自己节衣缩食省下的钱上百张上百张地买软盘 , 晚上到网吧通宵刻录。然后找时机去周围散发,包括大学老师和学校领导的办公室、大学寝室、河北省法院、检察院、宗教事务厅的办公大楼等地方。
那是2000年的初冬季节。张海晏骑着一辆旧自行车出了校园,车篓里是一个白色的长条纸盒,里面是他刻录好的软盘。进了省法院大院,他把自行车停在一个角落里,拿几十片软盘, 揣在条绒外套的大衣兜里,若无其事地上了楼。楼道两边都是房间,门开着,里面有人在电脑前办公。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就直接走过去, 放在门口里面的墙边或靠门的桌椅上”。
发完再下楼取, 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在那个冬季,这样的真相软盘他发了500张左右。
他还买了一些画画用的条幅,这种条幅上带有绳子,可以挂起来。他写上“法轮大法好”,挂在公园里的树上。
学校早就知道张海晏修炼法轮功了, 一开始是他准备在课堂上讲自己的修炼体会被同学报告给了老师,学校立即令其停课,多个领导找他一一谈话,包括曾经被打成过右派的院长。学校领导多是从所谓国家的政策和个人前途方面来劝说,张海晏觉得这不是基层领导所能解决的,所以就直接给朱镕基总理和河北省时任省委书记程维高写实名信,结果实名信被国务院办公厅打回河北省,并要求学校处理。
当地派出所将他关了一晚上,两名警察盘问他。学校老师把人要回来,又一番谈话洗脑,并打电话让父亲从老家赶到学校,说如果张海晏不放弃修炼就要把他开除等等。
2000年底寒假前,学校叮嘱张海晏不要去北京,但他心想:去北京,这是他的权利。
被劳教
2001年1月,学校放寒假。张海晏坐着火车去了北京大哥家。
北京很多街道两边挂满了诬蔑法轮功的条幅,张海晏和人讲这些标语是谎言,并要求弄掉这些条幅。不想,被街道居委会的人追打。那一次,他钻到人群里跑掉了。
过了几天,他沿街发放写有“法轮大法好、还法轮大法清白”的传单,不巧走到一军事单位大门口,被一个站岗的士兵把他拉扯到岗楼里,并报告给派出所。
这一次,张海晏被绑架了。在派出所,他被五六个警察殴打,并被两个警察盘问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他被关到一个铁笼子里,下午转至丰台区看守所。
看守所的监室里只有一个大概4米长的床铺,有20多人挤在一起睡。“睡觉立板”,即睡觉时侧着身子人贴人,“白天坐板”白天要一动不动地坐在铺板上。房间靠门处有唯一的一个水龙头和茅坑,不让随意使用。在这里,排大便必须喊“蹲、擦、起”,即在喊完这三个字的几秒钟内要完成蹲下、排便和提裤子的动作。
在看守所关押了大概40天后,在没有任何法律程序的前提下,他被劳教一年半,送到大兴区的北京劳教人员调遣处。
一辆警车将他押到调遣处,警察冲着门口喊:“又送来一个法轮功,上午刚把他哥哥送来。”
劳教所黑黑的大门打开了。大概有20个警察站了两列,每人手里一根电棍。让他从队列中间走过去。有的拿电棍对着他身上乱戳,同时高声叫喊著调遣处的规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劳教人员,站立、行走不许抬头;必须低头看着脚尖;两手放于腹前;走路要直线;拐角必须90度。
一个警察负责搜查张海晏所有的衣物,然后逼迫他写不炼功的保证书。他不写,就被反复不停地折腾。这些方式包括但不限于:电击、不让睡觉、长时间保持一个非正常姿势、谩骂恐吓。
该队的警察头还会一边笑着和他说话,一边拿电棍电他,过后还会假装关心地问他疼不疼。他的右手手掌曾被电出一个同鸡蛋大小的泡,不能攥拳。他的两上臂、两条腿内侧被多次长时间电击,留下了明显的伤疤。
一天,张海晏和其他几位法轮功学员感到实在忍无可忍,约好在吃晚饭前站出来喊“法轮大法好”。“我记得当时有四个学员站出来喊。整个调遣处顿时炸开了锅,十几个警察把我们摁倒在地,带上背铐,然后一个个拖到小屋里拚命殴打电击。”
张海晏是最后一个被拖进去的,也是电击时间最长和最严重的。
因为他不停地喊“法轮大法好”,他们就电他的脸、嘴和脖子。
张海晏眼前蓝白色的电弧光一片,“因为直接捶到嘴这电, 牙被电得咬到了一起,嘴张不开了,肌肉不听使唤了,耳朵边是滋滋的电弧声,后来好像没有了感觉和意识,我的大脑中只剩下一念:我还没有死,我还没有死⋯⋯”他心想的是:我死也不会说大法不好。
第二天早晨,他才感觉到整个脸烫烫的,原来是起了满脸的泡。过了两天,泡结痂,但痂下有脓。当时的班长把筷子折断,把痂挑下来、把脓擦掉,露出鲜肉,过了十天左右竟然奇迹般好了,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疤。现在只有脖子背部有个疤痕,左脸被阳光晒久了会显出更深的黑色。
在这里,一个法轮功学员被安排了两个普犯做包夹,做什么事情都在身前身后夹着,不让和其他学员说话。吃饭是在外面地上排成队列蹲著吃,吃饭前还要喊“感谢队长”,不喊不给饭。进出门要扯著嗓子喊“报告,是”,声音不够大就不让进门。
平时法轮功学员被包夹看着长时间蹲著或者不停地做蹲起动作。当时那里劳教人员的一个劳动任务是包装堆积如山的一次性筷子,一天10几个小时。不干活时就练操踢正步和学唱歌颂劳教的歌,如果踢不好正步或唱歌学不会就会挨电击。
在张海晏被绑架后大约一个星期,他大哥只因为打听弟弟的下落而被绑架和抄家。后来也被送到丰台区看守所和北京劳教人员调遣处,二人先后被送到团河劳教所三大队。
三大队当时有大约一百名法轮功学员,这样的大队有三个。团河劳教所表面上看上去很漂亮,鲜花、绿草、篮球场等等,但那只是哄骗国外媒体的。
法轮功学员在这里所经历的被迫害手段有:强制劳动、强制灌输歪曲诬蔑法轮功的资讯、单独拘禁、不让睡觉、电击、不让家属探望等,其中几乎不间断地每天从早到晚的洗脑、谈话是最主要的。在精神高压和身体折磨下,一些法轮功学员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例如来自北京通州的惠士福和来自丰台的武军当时变得傻乎乎,有时不认识人。
后来明慧网上被迫害案例中报导比较多的赵明、秦尉、徐化全等法轮功学员,当时都曾和他被关在一个大队。后面两人在离开劳教所后又再次被关押到监狱。
2002年1月,张海晏被河北经贸大学的领导从北京团河劳教所接回学校,说是让继续读书,实际有监控的成分,因为知道他父母也修炼法轮功,所以学校放假了也不许他回家;当地派出所让他每个月报到一次。
厦门大学研究生录取风波
返校后,他的大学成绩依然优秀,参加了全国研究生考试。
当时,中国开设会计系的大学中知名的,有上海财经、中国人大、中央财经、东北财经、厦门大学等。
在他眼中,这几所大学里,厦门大学是最开放、开明、 学术最活跃的学校, 厦大用的教材是非常西方化的会计学理论教育,于是他报考了厦大。
“我考的成绩还不错, 是我们学校唯一获得厦大会计学系面试复试资格的学生。”
2004年春,张海晏生平第一次坐了约40小时的火车,来到厦门大学参加研究生面试,并在厦大待了一个星期。
厦门大学位于闽南海滨,依山傍海,校园风景优美,绿树成荫。坐在厦大的芙蓉湖湖畔,张海晏耳畔响起南普陀寺悠扬的钟声。“这样的意境非常美好。”他向往著很快成为这里的一名学生,向人生的下一个高峰攀登。
在经过专业面试、英语面试和体检之后,研究生复试成绩一星期之内就在厦门大学校园张榜了。经历了复试,张海晏的成绩名次比之前更靠前,在拟录取名单上。
从厦门面试回来,张海晏的心情很轻松。他依旧每天去图书馆看书, 准备毕业的事情, 也跟师弟师妹分享考试的经验体会。
但是,河北经贸大学的研究生录取张榜名单里一直没有他的名字。
学校领导后来告诉他,每个考生都收到政审信,问题是该生和该生家人是否练习法轮功或曾经练习法轮功。“其他人的信都回答了没有,但你的这封信我们还在拖着,不好回答。”
(未完待续)
一位美军华人大兵的跌宕人生(1)
(大纪元:http://www.epochtimes.com/gb/17/7/14/n940344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