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韩国电视剧“鱿鱼游戏”红遍了全球,许多人都在评论。我还没来得看,就有人给我发了一篇英国《镜报》的长篇英文报导,题目翻译成中文就是《恐怖的现实版“鱿鱼游戏” 成千上万囚徒被活摘器官》 (“Horrific real-life Squid Game sees ‘thousands of prisoners harvested for organs ALIVE’”),这篇报导有一个小标题是“ 囚犯在恐怖的集中营中做X光扫描”(Prisoner x-rayed at horrific concentration camp),整个这个小标题讲的就是我的经历,以及对我的采访。
也就是这篇报导,促使我这两天加班加点把这部九集电视剧看完了。
看完之后,我当然有太多的感想,而且我的感想与其他人所不同的是,我不像其他人一样,是作为一名“旁边者”来做评论的。我真正经历过现实版的《鱿鱼游戏》,而且是更残酷、更可怕、规模更大的“鱿鱼游戏”,这个“游戏”今天仍在上演。
下面我就想从一个“游戏”参加者、而不是围观者的角度,从以下这几个方面来对比一下电视剧中的《鱿鱼游戏》和我所经历过的现实版《鱿鱼游戏》。
一、关于活摘器官
《鱿鱼游戏》中,以非常真实、写实的镜头,十分逼真的表现了一名医生和几个游戏工作人员勾结,把参赛者的器官挖出来卖的恐怖场景。
这个场景立刻就引起了主流媒体的关注。除了上面我提到的英国《镜报》的报导外,英国的《每日电讯》也出了一篇长篇报导,题目也特别长,叫《“他们会盗取你的肝脏,你还根本不知道”:中国的现实版鱿鱼游戏:在按需杀人的市场中,每周数千人的器官被盗取,以及世界为何对此无能为力》(’They’ll take your liver and you won’t even know’: China’s real-life Squid Game: How organs are harvested from THOUSANDS every week for a ‘kill to order’ market – and why the world is powerless to stop it)。
为何对此无能为力呢?这篇报导给出的结论是:因为世卫组织问也不问就接受了中共给他们的假数据。这就跟在新冠病毒问题上的处理是一样的。
我想,杀人卖器官的情节之所以出现在《鱿鱼游戏》中,可能跟几年前韩国最大的日报社《朝鲜日报》做的一部反映器官活摘的纪录片《杀了才能活》有关。这部近五十分钟的纪录片是韩国记者冒险深入到中国去做实地调查并实地拍摄出来的,以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了中共一直在杀人卖器官。
纪录片在播出的时候挺轰动的。
所以,《鱿鱼游戏》的编剧,很可能是受此启发,把器官活摘的事写进剧本里的,大家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然而,现实版的器官活摘与《鱿鱼游戏》相比,那是更残酷、更可怕的,而且至今仍在进行的。
想像一下,如果《鱿鱼游戏》中的器官活摘,不是由一个参加游戏的医生和几个工作人员偷偷摸摸地做,而是由主办方主持,大规模地做、“正大光明”地做,情况会怎样呢?
那400多参加“游戏”的人员的主要“用途”,可能就不是供娱乐观赏,而是直接杀了卖钱了。
事实上,中共的活摘器官系统,正是这样运作的。
二、三次恐怖体检
2000年4月,我因为修炼法轮功在北京第四次被抓,6月1号,在从北京崇文看守所往北京劳教人员调遣处送的路上,我和其他几名同车被押送的被送到一个诊所检查身体。
医生仔细地检查了我们的五官,扒着眼皮检查了眼球,还让我们躺在床上,仔细地摸我们的内脏,用听诊器听心脏,还一个一个问病史。
我当时以为这是常规的例行检查,也没多想,只老老实实告诉医生我修炼法轮功之前得过肝炎,而且不止一次,上初中时得过急性黄疸型肝炎,休过学,分娩时后输血时又感染上丙型肝炎。但修炼法轮功后都好了,等等。我告诉他这些,是想让他知道修炼法轮功对身体有好处。
我看见医生都仔细记了下来。但当时并没想其他的。
进了劳教所大约一个月多后,有一天劳教所突然来了一辆大公共汽车,汽车的所有窗户有用布帘子挡得结结实实的,然后让我们紧急集合,每两个人用一副手铐铐上塞进公共汽车,把汽车塞得满满的。坐不下的人就蹲在中间的过道上,或者是两排座位之间的空隙里。
大家想像一下那种场景,完全跟恐怖电影一样,我们不知道要被拉到哪里去干什么,警察荷枪实弹的押送,窗帘关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外面。
我们被要求低着头,把头埋在坐着的人的大腿上,没有被铐的那只手还必须抱在脑袋后面,这是在调遣处的标准姿式,叫作“低头抱首”。
公共汽车像个黑匣子似地往前移动,车子里密不透风,我就这样“低头抱首”地蹲在两排座位之间的空隙里,一会儿汗就把衣服全湿透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我们是被拉去做体检的,是一个比上次的诊所大很多的正规医院,医院里有X光机,我们所有人都被照了X光。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们又几个几个一组,被叫到劳教所内的一个小诊室,一一抽了血。
所有这些体检,都是为了知道我们的血型和身体状况,数据存在电脑里,哪天有人需要器官了就从数据库里找,找到合适的就把那个人杀了,器官取出来卖钱。
这不是恐怖电影,这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只不过,那是2000年,当时并不知道器官活摘的事,也完全不知道这些反复的身体检查的目的,所以当时并不知道怕,也没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重要,所以我在写关于劳教所的书《静水流深》时,根本就完全没提这几次体检的事。如果当时知道体验的目的,那蹲在那个黑匣子里被拉来拉去时,心情不知道会是怎样。
后来知道器官活摘的事情后,再回想起当时的经历,就觉得自己无心之中告诉医生得到两次肝炎的事,可能在无意中救了自己的命。得过肝炎,从器官移植的角度,就成了“废品”了吧。我的命是不是因此而保下来的,那也真是不得而知。
三、无人相信的“神经病”
《鱿鱼游戏》中还有一个情节令我印象深刻,就是大家第一次参加完第一游戏,发现这居然是个杀人游戏,游戏中不合格的当场就射杀时,都吓坏了,然后经过“民主投票”决定结束游戏。
游戏结束后,男人主公成奇勋跑到警察局去报案,说那个游戏打死了二百多个人,让警察赶快去调查抓人,制止杀人,却被当作神经病赶了出来——没有相信他所说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我记得中共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罪行刚刚曝光不久,我跟人家讲起,也总是有人不信,问我要证据。这时我的心情,大致就跟那个成奇勋是一样的。我当时痛心地说:我家有人被杀了,有人被抓了,有人失踪了,我到警察局去报案,警察却问我要证据,我拿不出证据,警察就不立案,不去找失踪者,反过来还要嘲笑我,或说的撒谎,污蔑社会主义,污蔑新中国,等等。
我当时就说:作为受害人群体,我们有什么能力拿出证据?人都被杀了哪里有证据?有知情者出来爆料,你们又说那不是证据。我们又没有侦探机构,又没有搜查令,又没有枪,又不能闯入关人的地方,要我们怎么拿证据?
但这种荒唐的事一直在今天,仍然在发生,那些问我们要“证据”的人,从来就不想想这种逻辑的可笑。
其实,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各种证据已经有不少了,有的已经经过法庭的认证了,英国的人民法庭甚至已经宣判罪行成立了,只是还是有好多人连现成的证据和审判过程都懒得去看。
只要我家的人还没有被杀,那这事儿就与我无关。这就是许多人的心理。
四、《鱿鱼游戏》中的“弹珠游戏”和劳教所的“打分制度”
《鱿鱼游戏》中还有一个戏码也令人印象非常深刻,就是在刚刚结束了每组十人的拔河团体赛后,又让参加游戏的人两人组成一组,大家按惯性思维找跟自己要好的,或以为能与自己组成最强阵容的。
结果这个游戏是让两个人变成对手互相残杀,两个人中只能活一个。
这又让我想起了中共劳教所中的“打分制度”。这个制度就保证了劳教人员之间一定会互相“残杀”,并为会每个人都努力地、“自觉自愿”地、甚至是拼上性命地干活。
这怎么回事呢?就是说,每个人每天都要被打分,干活多的,听警察话的,向警察告密的,等等,都可以得到加分。相当,没有完成劳动任务的,不听话的,违反纪律的等等,就要被扣分。
我在劳教所里,那些劳教人员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积分。劳教所定期会把所有人的分数进行比较,分最高的几个人就可以得到减刑,分最低的就被加刑。
由于减刑、加刑都是根据分数来的,而分数是个相对的概念,就是你想要减刑最多,你的分数就得排在最前面。
就这样,中共不用警力,不用谁拿个电棍在边上看着,所有人都会主动拼死拼活的干活、向警察告密,等等,因为谁都想比别人拿更多的分。这样,就保证了劳教人员互相之间一定会相互碾压、互相竞争。
也就是说,中共用这个“打分制度”,充分调动人性中的恶,来互相作恶,从而成为中共这个最大恶魔的奴隶。
不过,对法轮功学员,标准又是另外一套。对法轮功学员来说,最重要的是放弃信仰。如果不放弃信仰,那就连参加打分的资格都没有,一直都属于被严管的对象,各种酷刑那更是家常便饭。
五、“平等”与“管教”级别
《鱿鱼游戏》里还有个荒唐而又富于讽刺性的情节,就是主办方居然说要保证大家都是平等的,所以破坏游戏平等性的人都被处死了。
中共的劳教所恰恰相反,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不同等级的人戴着不同颜色的胸卡。
我在北京女子劳教所时的胸卡
这是我当时在北京女子劳教所的胸卡,上面写着:“级别:普管”,颜色是橙色的。严管队的胸卡是白色的。我进劳教所很久时间都戴着白色胸卡,受到严管。
为了得到这个橙色的“普管”级别胸卡,我付出的代价是不可思议的,也没时间在这儿细说。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静水流深》这本书,或者等着在油管上看我的口述《静水流深》系列。我慢慢就会讲到这里。
六、所有的疯狂均源自毁灭人类的“初心”
前两天我在接受美国抵制社会主义青年联盟( Young Americans Against Socialism)的采访时,谈到中共在劳教所不让法轮功学员睡觉,把人活活逼疯、而且我眼睁睁看到过一个人被逼疯的那一瞬间,主持人非常不解地问我:中共为什么要这样做?把人逼疯了,回到社会,也不能再为社区做任何贡献,这人就完全废了。中共为何要这样做?她完全不能理解。
我就对她说,推荐她去读一下《九评共产党》、《共产主义的终极目的》和《魔鬼在统治我们的世界》这几本书看看。
我说,劳教所的警察,他们只关心“转化”法轮功学员的硬性的“转化率”指标能不能完成,他们能不能保住工作,保住奖金,这人回家后是不是废了,是不是还能为社会做贡献,那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另外,共产党就是一个存在于另外空间的邪灵,它在操控指挥人类这个空间中有坏思想的人为它干坏事。共产主义的终极目的,也就是共匪头子口里的“初心”,就是毁灭人类,不是把人类社会怎么样搞好。
所以你用一般人的思维,一般的政府想把社会搞好的思维来理解共产党,那根本是理解不了的。
七、隐喻、现实与希望
最后,我想说,《鱿鱼游戏》这部片子,的确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片子。它的编剧非常紧凑、抓人,每一集都结束在一个最扣人心弦的时刻,让人很想马上再往下看。
它揭示了人在恶劣的环境下、在身不以由己的环境中,为了求生而表现出的种种人性中的丑恶,然后把这些丑恶用一种非常直白、毫不遮掩的方式,血淋淋地展现在观众面前,我想,编剧和导演,一定是有很深刻的思考的。
有人说,这部剧就是讽刺中共国的社会现实的。对这种说法,我也基本同意。在最后一场游戏,仅剩下的两个人做生死对决时,天突然下起雨来,这时在现场躲在暗处观赏游戏的“贵宾”中突然有人用中文吟了一句杜甫的诗:“好雨知时节”,表示这雨下得正是时候,能让打斗更艰难,能让他们看得更加过瘾。
说中文的贵宾,当然就是来自中共国的。
也有人说,《鱿鱼游戏》这部剧折射了末世的人类,富含很深的哲理。这话我基本也同意。在我看来,中共国劳教所中的黑暗,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当制定游戏规则的都是些流氓恶棍,以看杀人为乐,以让人互相残杀为乐时,处于社会底层,只能搏命玩游戏的人,的确是很难有所选择的,只能杀死别人,让自己活下去。有时候甚至杀死别人自己也活不下去,只能同归于尽。
影片血淋淋的视觉冲击,我想,也代表着编剧导演对现实世界的看法和观感。现实如此,莫怪编剧导演无情。
然而,在这接近“末世”的世界当中,真的是没有希望了吗?
影片中最让我震撼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在最后的决斗中,主人公明明只要轻轻松松杀死已经躺在地上无力还及的对手,就可以拿走全部的456亿的奖金时,却选择了停止“游戏”, 放弃奖金,不杀对手。
另一处是,在影片的最后,主人公明明可以拿着奖金远走高飞,与女儿团聚的,却转身向观众走来,然后全剧就在此戛然而止了。但所有观众都明白,这表示主人公要回去制止这种杀人游戏继续进行。
也就是说,这种残酷的游戏不是不能停止、逆转的,从一开始就是,任何时候只要有一半以上的人愿意停止,就可以停止的。
只是,很多时候,大多数的普通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欲望,最后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丢了性命。
看剧的时候,会非常投入,很多时候我会不由自己主的想:如果是我,我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怎样?
后来终于想明白了,就是:为什么要去参加这种邪恶游戏?为什么要任由他们来制定规则?管住自己的心,约束自己的欲望,从一开始就远离这种邪恶游戏的话,其实那些“贵宾们”是没有什么能力操纵这些“小人物的”。
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钱”字吗?如果能真正明白,人的命,人能有多少钱,取决于你生生世世所积的“德”,而不取决于你的贪欲的话,那世间种种丑恶的“游戏”,你是可以完全超然于外的。
我想,这部现实感如此之强的电视剧,一定会引起很多观众的思考。我自己思考的结果是:其实大人物也好,小人物也好,都可以从自己的心开始,拯救自己,拯救他人,拯救世界。
10/22/2021
转自作者博客
(大紀元: https://www.epochtimes.com/gb/21/10/23/n13324235.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