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行
清朝时,有位广东籍的官员,在河南担任按察使,为官清正,办案认真。有一次他在审理案件中发现一位姓聂的人涉嫌一桩命案,被人诬告,结果屈打成招,含冤下狱。按察使于是重新访查取证,调阅案卷,替姓聂的受害者平反了冤案。
姓聂的出狱后感激涕零,得知是按察使竭力为他昭雪,感怀大恩,但无家产,便将自己唯一的女儿书儿献给按察使当婢女(古时家中供使唤的女孩子),以表由衷的心意。按察使见姓聂的诚心实意,也就把他的女儿收留了。
书儿长得端正,结实健美,但是作不了细活。按察使夫人对家里婢仆要求甚为严格,除洒扫庭院,烧火做饭之外,还要学习做针线活,缝纫刺绣。夫人每天像塾师授徒一般教课,谁知书儿粗手粗脚,绣花针不听使唤,针脚总是东倒西歪。按察使夫人很不满意,便体罚她,用鞭子抽打她。但书儿总是默默不语,低头忍受,从来不会反抗,也没有怨言。
归乡路
按察使因一件工作大出现不小的失误遭解职,举家返乡。他骑着马,夫人坐轿,率领仆人、丫环一行人等走上归乡路。
他们的归途中要经过一处枣树林的地方,那里常有盗贼出没,拦路抢劫。这伙歹徒的大头目和二头目凭仗自己硬功夫了得,横行霸道,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地劫掠路人财物,成为地方大患。
归乡路上不平顺。 (Pixabay)
大头目绰号赛张青,本名刘标,善用流星弹,一发五丸,每颗都能准确地命中目标。二号头目铁拐子朱健,擅用一根铁拐杖,力大无比,曾将真武殿前安放的石鼓击得粉碎。官府捕役惧惮两个盗魁的淫威,听之任之,束手无策。
按察使早已听闻这帮盗匪出没的情事,所以一路小心翼翼,严加戒备。枣树林一带是荒野山林,当他们接近时,天色已近黄昏。然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下,也不能打尖,按察使一行只好硬着头皮前行,心中祈祷着平安无事路过。
就在当下,“飕——飕——”的声响乍然响起,是盗匪的响箭飞来了!
按察使一听,心知大事不妙,顿时两脚打颤,几乎趴倒在地。夫人向外张望的脸怵白,血色全无,而仆人丫环们更是惊惶失措,乱作一团。
报恩
就在这危险关头,有一个ㄚ环不慌不忙地走到按察使面前,说道:“这几个小毛贼,怎敢冒犯大人和太太。如果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奴婢就叫他们见鬼去罢!”镇静自若的竟然是平日笨手笨脚的书儿。
按察使见她一介小女子,可能根本不知道这帮“小毛贼”是怎样的狠角色,连忙说道:“小小女子,哪是强徒对手?”一面连连摇手。
可书儿上前请求:“情况紧急,奴婢来不及同大人多解释,请大人快把您的马给我就行了!”
情况紧急,按察使也没有好办法,只好让马给她。只见书儿飞身上马奔驰而去,连按察使也看呆了。
聂书儿策马到盗匪阵前,对他们喝道:“哪里来的毛贼,可认识我河南聂书儿么?”
盗匪一看眼前来了一个黄毛丫头,哈哈大笑,说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胆敢在爷们面前撒野!”
“废话少说,快给我让道!”聂书儿再次喝道。
一个匪徒嬉皮笑脸冲上前来,说:“我们弟兄只要钱儿,钞儿,要你书儿何用,那就只好当压寨夫人了!”
聂书儿勃然大怒,骂道:“你们这帮毛贼死到临头,还来取笑小姑奶奶,耍流氓!”说罢迎了上去。
大头目赛张青先发制人,流星迅疾向她发去一弹,满以为可以将她置于死地。
聂书儿不慌不乱,右手一伸,铁弹子动也不动已经夹在她两个手指中。
赛张青大惊,“飕!飕!”又连发二弹。聂书儿的左手接住第二颗,张口咬住第三弹。
盗匪们一见,惊讶得目瞪口呆,不禁心虚起来。赛张青孤注一掷,又放一弹。聂书儿顺势一倒,仰卧在马背上,用两只脚戏耍般夹住弹丸。这一招使歹徒们一见丧胆。
赛张青贼心不死,竟然射来第五颗弹丸。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聂书儿脚下的铁丸飞出,迎击来弹,“当”的一声,不偏不倚二弹相撞,双双落到几丈外。
赛张青五弹发完,正欲脱身,谁知聂书儿腾身飞跃,放马过来,吐出口中那颗铁丸,大笑道:“胆大妄为的盗匪,还有什么本事,再给我使出来见识见识罢!”
此时,铁拐子朱健眼看刘标危险,便挥舞着拐杖猛冲过来挡,谁知聂书儿迎将上去,毫不费力地就把他的铁拐夺了过来,一折成几段,接着用手掌揉搓几下,铁拐杖居然软得像泥巴捏的一般。
她把废铁顺手丢在地上,拍了拍巴掌上的尘土,讥笑着说:“把你老娘的火钳拿来吓唬人,也不怕笑掉大牙!”
面对一个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二个盗匪头目吓得失魂落魄,连连后退,企图转身逃命。
他们才跑出十几步远时,突然倒地。原来聂书儿左右开弓,连还两弹,将两个盗匪头子击倒。其余歹徒顿时乱作一团,一个个跪在小姑娘的马前,请求饶命。
“你们这些不肖之徒,犯不着弄脏了我的手脚,快给我滚!少作坏事,夜路走多了,命难保!”聂书儿厉声叱责,实际上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按察使一家暂时在一个山洞里躲着避难,心里焦急,悬着心七上八下。
一盏茶的功夫,书儿从容出现在他们眼前。
她回马拜见按察使,说:“托大人的宏福,盗匪已经被我除掉了!”按察使和夫人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书儿带他们出洞去一看,野地里果然躺着那两个盗首。
夫人连忙问道:“书儿呀,你为何拿绣花针都不会,却能有这么高超的武艺呢?”
书儿回禀道:“夫人有所不知,奴婢从小就拜高人习武,刀枪剑戟棍样样练过,耍弄惯了,但挑花绣朵从来没做过,所以也不会,总让夫人生气,实在惭愧。”
“那么你学不会,我责打你时,为何一声不吭,不说明原委呢?”夫人爱怜地抚著书儿的手问道。
只听书儿回答道:“家父命我来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嘱咐我无论如何不能违抗和冒犯夫人,我若有所抵触,岂不是以怨报德吗?我怎么能这样呢!”
夫人听了此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将书儿拥在怀里,口中喃喃说着:“都是我错怪了你!”按察使也极力称赞书儿英武,一行人得以顺利返回家园。
后来书儿婚后生了一个儿子。这孩儿长大后读书中举,做了滇南县令,常常亲自带领捕役进山擒拿盗贼,很有他母亲的风范。@*#
资料来源:《谐铎》
大纪元 / 原文网址:https://www.epochtimes.com/gb/21/11/15/n1337650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