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受害人反映的情况相同,杨明权每天都能听到脑控者发送的语音,“没有一分钟停住”。他说,“之前都是威胁、辱骂,什么都有,现在就是每天说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反正就是讲闲话了,没有一句好话。我们受害者受不了也跟他们对骂起来。”
在和记者通话期间,杨明权表示同时能听到“颅内传音”, “声音很大,句句清晰”,且他想什么、说什么脑控者都知道。
此外,夜间被迫陷入的“人工梦境”搅扰得他几乎无法休息。他说,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很难理解这种感受,他也无法用确切的语言描述。“我们的梦本来就随着平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地正常做梦。它这个做梦是,制造出来的一段梦境,强制让你(在睡眠中)跟他们对话,把你搞醒, 醒过来头就很痛、很晕。”
“晚上根本不能睡觉,一睡觉他就要搞你了,把你搞得精神很累”,“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安眠药吃两颗睡觉,不然的话你就不用想睡觉,晚上顶多睡两个小时三个小时,长期这么下来我们的脑袋怎么受得了,肯定垮掉了。”
杨明权透露,在受害人中,不同年龄的人对脑控的认识也不同。年纪稍大一些的以为自己被“鬼上身”,年轻些的一般认为自己得病了或被外来因素干扰。
刚开始听到颅内声音时,杨明权怀疑自己得了精神病,于是去医院精神科检查,但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他说,“医生说我是睡觉没睡好,跟精神上是没有关系的,都没有给我开药。”
但是,他无法跟周围的人讲述自己的遭遇,因为没人相信。“怎么相信啊?假如说我是普通人,突然之间有人跟我讲这个,我也没办法听进去,也不相信。但是确实有这种设备啊!”他说,“我现在也没办法在这方面和家人沟通,他们半信半疑。”
“我们根本不敢跟朋友讲太多,跟朋友一说有这种东西,朋友就疏远我们,因为觉得,你这个人是精神病了。但不是我一个人受害,我一个人受害,你说我精神病是可以理解的,现在群里面几千人在受这个罪,去北京上访的那些难友很多。”
被脑控长达9年,杨明权的身体出现了很多问题,如视力模糊、记忆力下降、没力气、一动浑身是汗、肌肉连续抽动等等。此外,他的免疫系统也变得很弱,“不能生一点小病,比如说,胃生了一点小病,药都吃不好,就一直断断续续不会好。”“碰了一点点伤口一直好不了,比普通人好得慢一点”,“很多难友都这样”。
立案困难 写遗书留下证据
从2011年起,杨明权就到当地派出所和公安局报案,并多次给中共中央领导人写信。刚开始一个人去报案时,他被怀疑精神有问题,后来他和当地两三个受害者一起去,得到的答复是:没听说过脑控,但是会研究,会把受害材料移交给更高领导。但他们没拿到报案回执,也没等到下文。
与此同时,“颅内传音”对他进行恐吓威胁,“说要杀死我们全家,叫我们不要去报案,他说报案会用这个脑控设备把我们家里人折磨死,就是这样。”
杨明权表示,现在的受害人已经“泛滥”了, 其中有人被折磨得吐血,有人瘫倒在床上。他无法知道自己能活到哪天,已经写好了遗书。
部分“脑控”受害者名单。(受访者提供)
“这些东西真是太恐怖了。”他说,“我是没文化的,但是我写的句句属实,这是我个人的受害(经历)。我不知道我能撑多久,不知道是明天死了还是后天被弄死了。因为我没文化,只能够写这么一点。我们现在受害者都相互保留受害材料,我也放了一份在家里,还放了一份在我朋友那里。以后,万一我突然之间死掉了,就可以给大家看看受害材料。”
“我死不要紧,但是我想跟政府说,这么夸张的技术祸害百姓,你们到现在都不管,你这个国家还有用啊?你说是不是?太恐怖了,我们也不想这样无缘无故地死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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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 / 原文网址:https://www.epochtimes.com/gb/20/9/11/n1239732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