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虽然不是在潘汉年领导下,被插入国民党南京戏剧学校做地下卧底工作的,但是由于潘汉年了解国统区的地下党活动,所以当杨帆由于无意中卷入“干预第一(毛江)婚姻”而遭到康生和饶漱石的迫害时,潘汉年挺身而出,为他开释作证,才让他逃过一劫。只是在日后的岁月里,杨帆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潘汉年这个“国民党大特务”在1955年被挖出来之后,杨帆这个知道江青底细的人,再也没人为其“国民党特务”的罪名开释作证了。你说你是受地下党派遣,在国民党里卧底的,一旦与你单线联系的上级失踪,牺牲或者自己在党内都自身难保了,谁来给你作证?
就连那个斯诺在《西行漫记》中念念不忘的“神秘的王牧师”董健吾,还是收养过毛岸英三兄弟的救命恩人,不是照样在与直接上司潘汉年和陈赓失去联系后,默默无闻地度过潦倒的一生。若无斯诺的过问,这个“神秘的王牧师”真的就名副其实,被人当成斯诺的虚构也未可知了。
同样,关露受到潘扬案件的牵连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只能拿潘汉年来做证人,但是却被告知“潘汉年本人就是国民党特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结果关露在当头棒喝之下,当场崩溃,沦为精神分裂症患者。
杨帆早年是上海左联的作家和北大高材生。漫画为1930年左联在上海成立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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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作为一个上海左联的作家和诗人(因此才得以认识和了解江青),后来又成为北大的高才生,爱惜羽毛的他本心并不愿意跟国民党搅在一起。但是党组织决定,不好抗命,并且是在为了“崇高事业”而献身,因此不但要把个人安危,也要把个人名节荣辱抛却脑后。于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是人,背后是鬼,言行与思想处处都要处于分裂状态,才是在险境中苟活与幸存的秘诀。生活在强敌环伺,凶多吉少的环境中,想不胆战心惊,恐怕不现实,唯一的支撑就是信念,亦即所谓“党的事业”。然而含辛茹苦,抛头撒血换来的不是党的鼓励,却常常是无端的猜疑和忌恨,就令人情何以堪了。
这种例子在《殉道者》书内书外,不胜枚举。一位变节的地下党员(名字忘记了),本来坚贞不屈,准备抛下妻儿,从容就义的,然而地下党的刊物中已经把他当成叛徒了。结果被国民党利用来很快将其劝降了。
总之,人在党的眼里,只具工具价值。结果党员被捕之后,不是改换门庭,洗心革面,就只能是精神分裂了。一方面要求党员忠贞不渝,一方面又对他们不放心,不信任,及至栽赃诬陷,这就是共产党的精神分裂现象。
(文章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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