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工商信息显示,北京创利投网路科技有限公司,注册于2014年4月,法人为邹未国,自然人股东为吴丽萍。媒体报导显示,吴智双为该公司的CEO。2017年1月11日创利投被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立案侦查。
直到2017年1月案发,创利投总逾期金额6,800万人民币,总涉案人数约2,000人。
抓员工不抓老板
李艳慧告诉记者,2016年8月30日她先生加入创利投公司任技术总监,由于她生二胎,需要有人照顾,她先生在2016年12月10日前后提出辞职,开始交接工作,约定一个月后去拿离职证明。
2017年元旦后公司老板和高管突然失联。2017年1月11日立案,2018年1月13日,她先生接到经侦电话说要他去做证,结果房建民去了就再没出来。后来公告称为“自首”。
李艳慧介绍说,老板跑路后,她先生帮着投资人找证据,并向北京经侦提供线索,“结果呢,经侦以作证的名义,把我老公叫去了之后,就变成主犯了。”
她表示,一个平台,股东、法人、实际控制人,才是真正的主犯,但是这三个人都没被抓。
平台暴雷后,李艳慧的先生通过投资人提供的各方面信息,找到第三方支付,查到公司实际控制人、CEO吴智双及其亲属涉案的证据。“25个亲属涉案,连身份证号、手机号我们都有,什么时间提款我们都有。”
她说:“我们有举报,我给他(经侦)发的短讯举报,告诉财务我们找到了人在哪儿,他们副总在浙江老家等等。我打电话(经侦)不接,后来有人亲自去经侦举报这件事情,有录音,有证据。”
“警方它是这么回复的:希望我们受害人说服那个嫌疑人,亲自到经侦说明情况才可以处理。”
她表示,从立案到现在一年多,只抓了他先生一个人。
受害人主动证明房建民无罪
李艳慧收到100多名受害者的证明信,都愿意证明房建民没有欺骗他们。
“上百个代表亲自出的证明书,都是投资大户、都是投资几十万、上百万的人亲自邮寄到我们家里,写的证明书,要求纠正冤假错案,释放我老公。”
李艳慧说,北京最大的投资人是位发改委的主任,投资了300多万,“他出证明说我老公没罪,结果检察院给他打电话威胁他,说他妨碍办案。很多给我出证明书的外地代表都接到了电话。”
自从房建民被抓后,李艳慧和该案北京多名受害人代表,多次去朝阳区检察院检举报经侦,要求抓主犯遭到检察院负责人拒绝。
创利投受害人的证明书,证明房建民无罪。李艳慧收到上百封这样的证明书,
图中显示其中一张。(受访者提供)
图中显示其中一张。(受访者提供)
受害人集体网路联名抗议书。(受访人提供)
律师表示房建民无罪
“现在法院不开庭,他们没有实际证据。”李艳慧说,当她去朝阳区律师协会找律师,诉说冤情时,律师协会的主任胡永春接受了她的案子。经过亲自验证,他证明房建民是无罪的,根本不构成犯罪。
2018年5月9日,律师胡永春给朝阳区检察院发出《关于撤销对房建民逮捕决定或不予起诉的律师建议书》,认为“侦查机关提交的证据中,没有房建民伙同他人的证据与口供,也没有房建民签署网路合同的证据。只有房建民介绍公司情况的口供和投资人报案材料,即没有证据证明房建民参与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
建议书中还说,房建民只是工作人员,且工作时间不长,“与创利投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没有直接必然联系。甚至对公司行为是否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都无法判断。”
因此认为,房建民不构成犯罪,依法应不起诉。
律师信。(受访者提供)
被骗罚金 雪上加霜
李艳慧多次提出取保候审,“提审我爱人的说交钱可以争取取保候审,不交不放人,我交了159,031,结果还是不放人。”
被骗保释金。(受访者提供)
她介绍说,她婆婆今年6月查出腿半月板碎裂,输液治疗了几天,至今没做手术。因为一是没钱,另外做完手术需要卧床修养半年,不能下床。
“我家中有两个孩子,我母亲因车祸一直生活不能自理,如果婆婆再不能行动,我真的被逼上绝路了。”
2018年7月30日中午,李艳慧再次去要求取保候审不果,其婆婆听说后称不想活了,担心自己生病连累家人。
李艳慧说:“我不能眼看婆婆死,就打电话给检察院多个部门,说‘如果你们不出来,我就去买水果刀,死在检察院。’然后我就去买了刀子,回来后,来了一群维稳的警察,他们(检察院)还是没人出来,绝望之下我就割腕了。”
房建民95岁的奶奶,突发心梗病危,李艳慧多次和检察院、法院沟通,让老人与孙子见一面,却遭到法院和检察院的拒绝,老人最后含恨而终。
经侦办案内幕
李艳慧介绍说,因为她比较懂P2P,曾帮助多个平台的投资人维权,所以熟悉多个平台的情况。
她爆料说,上海的经侦曾投资北京的平台,当该平台暴雷后,上海的经侦要求北京经侦帮忙追查,但北京的经侦就是不理。“他们之间就爆出很多事,因为我在平台中是核心团队一员,所以知道的内幕比较多。”
她说:“经侦这些人的工资、奖金、肩章,全是靠每年追偿的情况来定,每年追到的罚金有多少,一旦有钱的老板,又没有什么关系,被抓,如果最终上交国库,变成罚金,对他们来说是重大立功表现。所以立案成‘非吸’,对他们是最好的,因为非吸财产会被没收。”
她说,其实像他先生这样被当作替罪羊的案例很多。“我知道的一个判的就是个保洁——扫地的大爷被抓了,因为(在那间公司)做了4年,工资赚了4万,都花了退不了就被判了4年,那公司的其他人都没被抓。”
一位曾经在大陆金融界工作20多年的资深管理人员刘燕林(化名)对大纪元记者表示,P2P暴雷后,报警反而拿不到钱。他披露经侦内部的运作。
他说,一般清偿债务的清偿率很低,基本上不到20%,“这20%里面,经侦要拿走很大的一块,还有一些是直接消失掉了,我们叫做逃废债,逃掉了,废掉了。政府不会直接从这里拿,它会通过经侦部门来收这一块。”
他进一步解释说,大部分经侦办案的特点,有油水就特别愿意办,没有油水他就不愿意干。暗箱操作的机会很多。
“打个比方,一个平台暴雷后,经侦介入进来,把人一扣,就像绑架勒索一样,他们通过暗箱操作,就可以让有些投资人多拿一些钱,有些投资人少拿一些钱,他们不公布账目。最终办案人员、办案机关都可以获得很大的收益。但是如果允许清盘的话,所有资产都清偿给投资人后,那就是个空壳了,对于经侦来讲就没有任何油水可捞。”
因此平台暴雷后,报警的损失会更大。“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经侦要从里面拿走很大的一块,它不可能把账目全部公开。他们找的理由是非常冠冕堂皇的:这个属于刑事侦查的机密,在侦查阶段不可能跟大家讲的。”
记者致电北京经侦房建民案子的负责人王朋,他回答记者说:“我不能答复你,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们是刑事案件,不能跟无关人等说明案情。”
李艳慧表示,她现在就希望法院快点开庭,按照法律一般案件三个月审结,她先生的案件8月份递交检察院,至今还不开庭,她去法院要求开庭被拒绝。
记者致电法院负责该案的宋磊法官,他回答说:“我们在宣判之前,不接受采访⋯⋯开庭日期还没确定。”
(大纪元:http://www.epochtimes.com/gb/18/10/18/n10792171.htm)